我还迟疑呢,伍海岸和高高一致推着我,把我给塞车里了!
伍海岸住得最近,小郭就先把她给兜了回去,他又跑了一趟水贝把高高放下,他最后才是载着我往云深处赶。
这前路漫漫的,我又一次受了小郭的恩惠,我要是这一路像只被毒哑的青蛙似的,那似乎显得有些太高冷呢?
于是,我没话找话着说:“小郭,你是到这边来出任务啊,怎么那么晚还在这边溜达。”
“有客户临时要人得着急,我送些小伙子过来给充门面。我刚从那边出来,就碰到了你。”
话匣子似乎打开得很顺畅了,小郭冷不丁来一句:“陈小姐,你大概不记得我了。以前,我们算是当过一段时间的同事。”
脑海里不断回忆翻寻我,我确定我不太记得在小郭给送狗狗到家里来之前,我在哪里见过他,我于是有些惊讶:“真的啊?不好意思啊,我有些脸盲,经常认错人那种。”
“别不好意思。陈小姐你不认得我,其实也正常。几年前,你不是也在昆明吗,你在一家叫鼎和做天猫的公司仓库上班,你经常带着个孩子去开工的,你那时算是鼎和的红人,大家都差不多认识你。但我那时就是个名不经传的小安保人员,你在仓,我在仓,和你碰面的机会也少,你不记得我很正常。”
车开得很稳,小郭娓娓道来:“不过陈小姐,我很清楚记得有次仓库失窃了,那天正好是我值班,公司处理那件事的行政经理对我有偏见,认为我是监守自盗。当时没人站出来给我说话,就陈小姐你站了出来。你当时背着孩子为我奔走察看那些失窃线路,你找到了指向真正始作俑者的蛛丝马迹,我才得以脱身。我从那天之后就特别感激你。那次事件之后,行政经理不问青红皂白冤枉我让我觉得尊严受损,我很快辞职了。不过我一直记得你,我心念念着哪天我再有机会碰到你,我肯定会回报你当初为我的仗义执言。所以陈小姐,前阵子的事你不要放心上,还有现在我们住得近,你以后再有什么事需要人帮忙,找我就行。”
感叹完这世界真是小得很,我回想到在鼎和仓库打包的那些岁月越发唏嘘,我不禁问起来:“鼎和现在,还在开吧?”
“开着。不过换了老板。”
小郭答得奇快:“我一直和以前比较好的一个同事保持联络,他前阵子告诉我说,鼎和被收购了,换了个老板。最让我释然的事,那个老板连脸都没露,就先把当年污蔑我的行政经理给开了。这虽然跟我没啥关系,但这也算是风水轮流转,转得让我心里很高兴。”
他嘴里提着的这个行政经理,我确实也不太喜欢。毕竟以前我带着年恩在仓库干活,我没耽误工作也没影响到其他同事工作进程的,鼎和的老板同意,老板娘也同意,人家那俩口子都没说啥呢,那行政经理就各种逼逼赖赖说鼎和不是育儿所之类的,她对我态度也挺恶劣,她可谓是我在鼎和遇到的唯一最让人无力吐槽的同事了。
想起她来,我更是唏嘘不断,我点头附和着小郭的说法。
话越说开,小郭也渐渐抛掉那些拘束感,他说:“陈小姐,以后有机会,你要不要一起回鼎和看看?我感觉那里你应该很有感触。我还听那老同事说,自从换了新老板之后,他们好多人的基础薪水都上涨了,很多老同事都没舍得走,都在呢。”
听小郭这么一提起,我还真的觉得我太有必要抽空带着年恩回去一趟了。
想当年啊,鼎和不管是办公室的资源,还是小到哪怕是一个清洁工阿姨清洁工叔叔,他们都曾经从他们不太优厚的薪水里抽出一部分捐给年恩看病,他们当中还有许许多多的人挽起自己的胳膊跑到医院去待命。
其实我在午夜梦回时,也时常想起他们,我在众利正常步入挣钱进程之后,我也经常买些零食大礼包匿名发回鼎给那些老同事来着。
转眼,五年过去,六年又要崭露头角。
在老同事这一层关系的镀金下,又畅聊了一路,我与小郭似乎变作了多年朋友那般自如,我临下车之际,小郭又旧话重提说我有啥需要帮忙的,必须要喊他之类的,我自然是应了下来。
先是拿剪刀拆下车钥匙套上面的录音笔,我放着充电再去洗澡,我出来就一边连接着电源一边听里面的音频内容。
一连带动着听了五个小时,夜色已经深浓到要漂白,眼看着晨曦已经在赶来的路上,我正要失望的暂时关掉录音笔,忽然录音笔里传来一阵张弛有度的电话铃声,我精神徒然为之一振,我调高了些音量。
电话里面,谭星的情绪有些激动,她几次按捺不住朝赵先兴大吼大叫,我在她那些撕心裂肺扯着嗓子宣泄出来的信息量里,越发的后脊梁发寒发冷。
我的直觉果然就没有错啊,这个赵先兴,他还真的是比他表面上还要阴冷凶狠得多了去!
把他们这个对话来回听了不下二十遍,我又往下拉动一个多小时,我确定后面没有别的有用信息之后,我把这些音频软件拷到电脑上,我把谭星与赵先兴打电话那一段剪切了出来,我来来回回做了十二个备份,我再是把它复制粘贴到我手机里,把它隐在一堆大大小小的文件里。
折腾完这些横七竖八的,天差不多亮了,我顾不上先去小小的眯一阵子,我而是打开了百度,又一次想要从万能的百度翻寻到一些关于钟浩的爸爸钟权的信息。
又如同我上次翻查赵嘉时那么见鬼一般,前阵子我还能在网络上查到的钟权的信息,这一次任我要掘地三尺,也没有了。
空落落的网页上,只有好几个姓名查重的网页。
脑子有些像是被过堂风穿梭过的嗡嗡响,我想了又想,我决定跑一趟,去见见陆小燃。
关于陆小燃,自打在云深处看够了她拙劣的表演被揭穿之后,我几乎没再关注到她的信息,我自然也搞不懂她到底是被关在了哪个地方,我没辙了,只能是打给伍海岸求助。
语气里有些皱褶,伍海岸说:“你这妞,怎么那么莫名其妙了,不是,我愣是想不通,你这会为什么要去见陆小燃?”
我总觉得吧,伍海岸虽然一直展露出一副她不太参与到李岩这次套路赵嘉的行动中去的样子,但是她在我面前肯定是有所保留了,我这次要是把我去见陆小燃的真正目的告诉她,她说不定会坏我的事。
于是,我只能编,说:“没啥,就是忽然有些空虚有些寂寞有些冷,想要找个能与我同病相怜的人聊聊。又或者是,在赵嘉面前成了个落败的可怜虫之后,我更愿意作为一个胜利者站在陆小燃的面前,修补修补我已经有些崩掉的心态。换句话说,我就是无聊透了,有些怀疑人生有些生无可恋,想找个地方刷刷存在感,中和中和我丧掉的心态。”
“你放屁。我不知道谁,我还能不知道你。几年前,你可能会有那么幼稚的念头想法,现在你忙得没空上吊。之前陆小燃好好搁你面前给你打,你都没打过瘾,你现在还能提起劲来跟她叫板?”
三言两语戳破我的鬼话,伍海岸呲着牙说话的吧,她的声音里有些噗噗的漏气声,她说:“再说,你要真无聊,你不会再组个局,高高,我,你嫌不够热闹,可以把那个孟笑笑喊上,我们四个女人喝喝酒骂骂男人,摸摸小牌啥的,这样的纯仙女的活动玩着不够嗨吗,你要把时间浪费在陆小燃那种已经废掉的人身上。”
我也没指望我刚刚几句话就能骗过伍海岸,她没吃我那一套之后,我只能给出备用计划,我说:“海岸,求你。我有特别重要的事,必须要见陆小燃一趟。我就问她几句话,没别的。这事涉及到我的工作上的,海岸,帮帮我嘛。”
在那头静滞一阵,伍海岸声线微涩:“你确定你就是问工作上的事?”
“对的。我只能告诉你,是关于尾货那一块的。陆小燃以前不是一直做的海外渠道,她肯定没少掌握一些收入尾货的人脉资源,我这边有个项目订单尾货被流入了市场,我必须要抓紧时间把这些尾货追回,不然这破事坏了我招牌,那我起码几个月缓不过来。”
越编越卖力,我耸拉着语气:“跪求伍仙女救命。”
“你要是为这事,我帮你安排搭个线让你和那条毒蛇女人见一面也没多大事。”
话锋一转,伍海岸直言:“不过陆小燃这趟进去,她恨透了你,你很难撬开她的嘴巴吧?”
“难,不代表不行。只要能见到她,我就有的是办法让她开口。”
我答得很快。
噢了声,伍海岸说:“那行,这事我记下了,晚点给你答复。”
没想到,我这头刚刚撂掉伍海岸的电话,李岩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我一接通,他就开门见山,说:“你还在家里是吧,你把结婚证身份证拿好,我马上到了兜你,一起去民政局把手续办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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