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里有个敖仓,距离皇帝对百越用兵的时间也越来越近了。
无论是已经结束的对匈作战,还是注定接下来秦国会讨伐的百越。帝国南北的两场战事都是各有利弊。
一个是不能种地,却能放牧。一个是不能放牧,粮食却能一年两熟。
只不过打匈奴人,就像是爸爸揍儿子,只要你狠的下心,就一定能打痛对方。但是百越就未必,南方的气候,密布的丛林更可能将秦国拖入战争的泥潭。
相比起来,南方的土地要比北方的草原好太多。
王尧没多少心思会放在还没发生的战事上面。
今天要到大梁。
距离博浪沙也越来越近。
天色也越来越暗,搞不好又要在夜晚行军。
“该死的王贲。”
王尧的声音很小,可旁边坐在马上睡觉的麻杆,还是打了个冷颤。
辱骂彻侯这件事,皇帝除非在暴怒中,不然也是不会去做的。
回身望了一眼,发现自己根本看不到皇帝的銮驾,王尧心中更加烦躁。
“呼。”
将解下的披风扔向翳后,王尧的眼神变得阴骜起来。
翳匆匆忙忙的将披风叠好,两腿下意识的夹紧马腹。
本就没剩几个的王卫,也被麻杆支了出去。
南宫洺也将环首刀握在手中。
一时间,几个人如临大敌。
对着两手哈了一口热气,搓动两下,王尧将挂在马侧的大戟摘下。
呼的一声,空舞大戟的王尧唤道。
“杨幼罗。”
“将军。”五百主杨喜微微一怔,打马而来。
“护好奉常车架,若奉常大人问起,就说无陛下令,切勿离开马车。”王尧的记忆散乱不堪。临行前,专门看了自己当初刻下的木牍,上面也只是写着博浪沙遇刺,误中副车而已。若不是上面记着是第几次巡游,王尧也不至于现在紧张到挥舞大戟。
副车?
天知道,副车是空车,还是有人的副车。
皇帝要到之罘勒石记功。
掌祭祀礼仪的九卿之一,奉常若要是出了差错,王尧估摸自己的脑袋可能也要搬家,容不得不谨慎。
“诺。”
杨喜离开之后,翳冷哼一声,刚要说话,就见王尧一巴掌呼了过来。
“铁盔。”
将发髻理好,带好铁盔的王尧轻声道:“人家父亲征召不仕,是淡泊名利。杨喜饱读古籍,自有其孤傲的本钱,又无对我不敬之处。
你吃哪门子飞醋。”
“诺。”翳小声的嘟囔一句,冲着正对自己笑的几人,狠狠瞪了一眼。
“博浪沙还有多远。”见几人不像刚才那么紧张,王尧问道。
眯着两眼微笑的麻杆,看了一眼舆图,又装进怀里。
“不足十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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