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就在傅奕还没有什么反应的时候，沈慕之突然就对自己身边的人下了命令。
有时候沙场上的征战，打的就是一个措手不及。
傅奕身边的常胜将军看着眼前的状况不对，第一时间越过傅奕，对自己身边的人下了出征信号。
这种名号的将军，是最可以不用听话的。
因为战场上的皇帝，不是时时刻刻都能看清楚局势的。说起来，战场上，最有经验的还是这些将军。
毕竟皇帝还是久居皇宫，没吃过苦的，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
两军交战，来得就是这样快。
两方的人很快就厮打在了一起，战况一时之间分外的激烈。
只是因为两国的君主向来交好，所以两队装扮其实很像。
所以有时候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血流成河是战争最基本的样子，就像是现在，这才多久，傅奕就已经觉得自己脚底下全都是鲜血了。
没有一丝一毫未曾被玷污的地方。
而这天气，似乎也在为这场战争而悲哀，这才多久，便从艳阳高照，变成了瓢泼大雨。
傅奕觉得自己脚下已经分不清到底是雨水还是血水了。
这个时候的傅奕，突然觉得自己很是疲乏。
大概是太久太久没有见过这个场面了吧，就是当战争开始的时候，那种悲痛欲绝的心情。
傅奕经常会因为这样的感觉觉得很窒息。
说实话，其实傅奕也不是从来都没有经历过御驾亲征，但是却从未有过像是今天一样鲜明的痛楚。
大概是因为，这次事情的起因是玉绝尘，而这次事情的主角是沈慕之。
都是自己用心对待的人，自然不会因为某些事情而淡化感情。
所以爱之深，恨之切，有时候也是可以理解的。
就是那种被自己最是喜欢的人背叛的感觉，傅奕觉得自己接受不了。
可是，可是，现实偏偏还真的就是这样。
傅奕看着近在眼前的沈慕之的剑，真的差一点，就要割断自己的喉咙了。
也不知道是沈慕之动了恻隐之心还是什么，那悲惨的一幕没有发生。
“战场上走神，你是活够了是吗？”
沈慕之清清冷冷的声音再一次冲击傅奕的脑海，傅奕愣了愣，突然有些哑口无言。
好像怎么说都是不对的，自己的有些心情，根本说不出来。
所以，沈慕之还是刻意让了自己的。
傅奕忽然想明白了这一点。
也许，也许真的有苦衷呢？
虽然现在的沈慕之看上去是那么的无情。
但是傅奕还是愿意相信他的。
到底是那么多年的感情，再加上，傅奕也多多少少忍受不了这种痛苦。
就是众叛亲离的感觉，让人压抑到想死。
傅奕是在很和谐的环境里长大的，起码爱他的人，自始至终都很爱他。
所以这样的反差，傅奕接受不了。
有时候确实是这样，被自己最亲的人背叛，真的生不如死。
很多人或许都有过这样的经历呢。
后面的征战，死伤无数，但是沈慕之跟傅奕两个人，却是毫发无损的。
这一场战争，像极了拉锯战，没有任何的结果。
毕竟两方都是御驾亲征的话，是需要取胜一方首领才算结束的。
但是现在看上去，似乎没什么可能。
两个人一直都在让步。
好像谁都下不去那个手。
有些事情吧，或许真的在生死关头才能看得出来真心与否。墨雪文学网xue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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