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懿将赵文杰带回自己的府邸,不待他发问,便出手将他制住,封了穴位扔到一处客房,也不怕他能逃走,连个守门的都没有留下。
“今晚牡丹那里不便,明天再安排你俩告个别。”赵德懿走了。
赵文杰一动不动地被扔在柔软的塌上,窗外黑暗一片,没有月光,犹如此刻他的心境。
果然义父的武功出神入化,一个不小心,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也怪自己大意了。
义父的意思已经很明白,牡丹应该是没机会再逃开了。
有些绝望无助和愧疚,曾经他允诺过她的,带她过她想要的生活。黑暗中他的心沉了又沉,但是他的反抗果然是徒劳,他的内力根本冲不开义父点穴的力道,只能在不甘中回想起与她的种种。
二十年前的一个冬天,一场暴雪掩盖了皇城的一场屠杀,当时的他只是个不起眼的流浪儿。
那天他盯着转角处的包子铺很久,终于的了个机会趁着小二忙碌不得空的时候,冲上前去,抢了两个热乎乎的白面馒头拼劲全力逃开了去。
他太饿了,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这个冬天诸葛家族被冠以谋逆之罪株连九族,甚至连侍奉诸葛家族的几个小世家也没有逃脱牵连,哀嚎遍布天启,甚至人人自危。
他逃了许久直到力竭,回头却发现根本没有人追过来。这种大雪冻人的日子里,小二只是对着他慌张逃去的背影诅咒了一句:“饿死鬼,噎死你!”
他露出满足的笑容,一边走一边对着手里的一个馒头大口咬了下去,还未尝到馒头从咽喉咽下的滋味,就被雪中路障绊了一跤,摔了出去。馒头也从他的手他的口中滚落出来。
他顾不得疼痛赶忙将埋在雪里的馒头捡回来,发现雪里的路障竟然是一个小女孩。他首先看到的是她身上价值不菲的衣料,再是发间别致的一朵珠花,珠花本有一对,另一朵早已不知去向,而后才是小女孩明艳动人的脸庞。
她的皮肤很白,比白雪还白她的睫毛很长,像蒲扇微翘在眼睑她的小嘴儿很小,红的犹如二月的花儿
尽管她很狼狈地趴躺在雪地里,但她依旧是这世间最美的花儿,他不得不承认,就连世间最美的花,也比不过小女孩美丽的容颜。他小心翼翼地探究着她的鼻息,好害怕这么美的人已经死去。
还好,鼻息尚存。可是他又该怎么救她?
他身上仅存的口粮就是手里的两个白面馒头而已。
况且,现在这个环境,她的家世绝对不差,怎么会躺在这个僻静的小巷子里呢?外面是对诸葛家族以及附属家族的追扑屠杀,她想必是某个附属家族的小姐吧。救她是要赔上性命的,这可是个大的麻烦。
可是将她交给官府,是否能换几两银钱?
救她起来,背着她去破庙的路上,他的思绪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黑暗中,赵文杰自嘲道:我从来都是个自私的家伙呢,怎么就选择了救她呢?或许是她长得太美了吧?毕竟当时也有八岁了,会看美与丑了。
可是自嘲后的他心中很明白,当时的自己一心想要救牡丹绝不仅仅是她的容颜。
虽然只有八岁,可是他的心里一直对诸葛家族存有好感,或许是诸葛家还未被屠之前,他经常能从诸葛家的仆人手里领到一些食物和避寒的衣物吧。虽然其他大家族也会为了维护家族在百姓中的名望而赠衣施粥,但是和那些摆着世家嘴脸吃嗟来之食的感觉不一样,诸葛家的仆人从来是和善的,从未让他有过不舒服的感觉。
因此,对那些屠杀了诸葛家族的人,他心底里有些讨厌,于是,对这个极可能是与诸葛家族有关的女孩,他想去保护她。
女孩只是又累又饿,昏倒而已,好在身体不错,惯了热汤后,她便慢悠悠地醒了过来,又把他仅有地馒头吃了,还眼巴巴地望着他。可惜在这冰天雪地里,他实在找不到其他地食物,只能将她藏好后再出去碰碰运气。好在这场大雪,掩盖了满地地血水。城里地气氛似乎没有那么紧张了,偶尔还能遇见几个行人,匆匆穿梭在街头,购置存粮。
这半月地时间躲在家里,饶是富裕地人家,存粮也不够了。
有人就容易搞到食物,回破庙地时候,他怀里又多了一张肉饼,和半两银子。当然他身上也付出了一些瘀伤。
本来他没有打算偷银子地,但是打他地那个人打得太狠了,被打地空隙,他顺了这半两银子。换成糙米等下贱地食物,也能撑半月有余了。
希望她不挑食才好,不然他一个八岁地孩子和拙劣地偷盗技术,真的很难生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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