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生在距离京城千里之遥的涣州,可是毕竟还是大家出身,年轻时也是见过不少世面的最是清楚这身份尊贵的人向来都是眼高于顶的,在这些人的眼中,他们想要做什么,甚至是做了多少让人难以理解的事,他们都不会同那些身份卑微的人多做解释。
因为在他们的眼中,那些人的性命视同蝼蚁。
本以为,这皇太女就算是再看重他,也不过是对他客气一些罢了,倒是没想到她居然性格这般和气,居然会耗费精力同他一个乡野之人解释原因。
看来当初他选择相信她,决心从涣州前来京城的决定,应该是正确的。
在确定了殷璃是个可以真正相信的人之后,金老再开口说话时,语气中就多了几分柔和,“草民知道殿下政务繁忙,不会真的将殿下迟迟未出现的事记在心上,再说了,殿下就算是没来,也是派了驸马爷前来见了草民。殿下请放心,草民知道,大驸马身份尊贵,沈府上下待草民也如同坐上之宾,况且,草民相信殿下是个信守承诺的人既然我们之间存在着交易,草民就会尽心竭力的救治大驸马,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说到这里,金老的脸上难得露出了几分笑意,抬起头看向殷璃,“殿下,大驸马的情况草民的心中已经有了数,虽说痨症是顽疾,可是只要殿下给草民时间,不出半年,草民一定还殿下一个健健康康的大驸马。”
殷璃知道,金老一定是以为自己此次前来是为了询问沈墨池的病情,所以才会着重向自己说了有关于沈墨池的情况。
当下,她在听到沈墨池的病情有救之后,当然也是开心的,“金老此话可当真?墨池真有可能痊愈?”
金老斩钉截铁道:“不是有可能,是一定会。大驸马的情况看上去有些糟糕,实际上却没有那么不可控制这些年殿下和沈府也算是不遗余力的用了不少良药来医治他,只是这些药都无法从根上根除病疾,药效一点点的淤积在大驸马的身体里,从未发挥过真正的作用,这才将大驸马的病情慢慢的耽搁了。此次草民为大驸马诊治,一方面对症下药,其次用了我金家的独门手法将大驸马身体里淤积的药效全部都激发出来这些长年累月累积下来的药效,对此时的大驸马身体来说就如同是大补之物,对他的病情只有好处。只要用正确的法子加以引导,大驸马的病情想要恢复,指日可待。”
亲耳听见金老确定的声音,殷璃脸上的喜色是显而易见的,“果然,孤将你从涣州请来的决定,果真是最正确的金老,若是你能将墨池的身体治好,无论你开口向孤提什么要求,孤都会答应你。”
金老低下头,抱拳向殷璃行礼道:“殿下,草民的要求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就是希望殿下能够帮助草民调查清楚三十年前我一家人被害的真相。”
说到这里,金老的声音就隐隐带着颤抖的痛色,脸上也流露出难以描述的悲苦之情,“按理说,草民的这条命早就该随着当年的那场大火一起去了的,之所以苟延残喘至今,全部都是为了找到真凶,为家人报仇雪恨。我金氏一族虽说不是京城里的这些豪门贵族,可那也是传承了上百年,世代居住在涣州的大家族金家,自祖上开始就行医施药,在涣州开了不少药局,经营着药材的生意。祖祖辈辈不敢说做过多少善心善举,但最起码也是本着医者之心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为上门求诊的病人尽了全部的心力。这些年来,草民一直在自省自问自己,我金家到底是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恶事吗?为什么一家老小要被歹人用如此残忍的方式残害?殿下,草民都快要将头想破了,可还是想不到一个理由、一个原因,草民就是想要找到那个凶手好好地问一问他他到底跟我金家有何仇怨?我的父亲、母亲、还有我的妻子和儿子,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他为什么要毁我全家,杀害我的亲人骨肉?!”
说到最痛心的地方,金老就狠狠的用拳头砸着自己的胸口,那痛苦至极的样子让他看上去好像陡然之间苍老了数岁,整个人都狠狠地晃动了一下,差点栽倒在地。
幺鸡看见这样的金老,赶紧上前搀扶,而殷璃看着这样的金老,一时之间却是如鲠在喉,不知该从哪句话向他说起。
金老在用力的平复了自己的情绪之后,再次看向殷璃,“殿下,如果调查不清楚当年的惨案,草民就算是将来死了,也是无颜面对自己的亲人还请殿下可怜草民,替草民将真相调查出来。草民承诺殿下,会尽心竭力的治好大驸马,绝对不会让殿下失望。”
看着又要跪下来的金老,殷璃立刻上前再次将他扶住,试探着张了张口后,终于下定了决心,道:“金老,孤已经替你找到当年杀害你全家人的真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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