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快步跑出去,片刻之后,福汉卿就脸色冷沉的走了进来一瞅见他这个表情,殷璃就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还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不等福汉卿行礼,殷璃就先开了口:“你我之间不必做这些客套的功夫,孤只问你一个问题,金老的这桩案子,最终还是跟吴家牵扯上了关系,是不是?”

福汉卿诧异的朝着殷璃看了一眼,很快,就将眼中的诧异之色收了回去,双手抱拳行礼道:“殿下果然是臣见过的最通透敏锐的人,还未看臣交付上来的证据,就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殿下,臣虽然不负所托,找到了这个凶手,可是这个凶手却对殿下来说一点用都没有,恐怕还会坏了殿下的大事所以臣觉得,是不是可以隐瞒一下,等殿下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之后,咱们再将这个结果告知给被害人的家人,这样一来也算是让殿下达成所愿,二来也没让殿下食言,咱们也算是对那被害人的家人有所交代了。”

听着福汉卿的建议,殷璃闭上了眼睛,脑海中不断地闪现出自己在翻阅卷宗的时候,看到的上面有关于三十年前那桩悬案的记载。

无情的大火,在大火中挣扎想要存活的无辜百姓,还有在第二天,匆匆赶回来,却只能看到一片废墟的金老……

如此血淋淋刺心的一幕幕,就像是一根根钢针狠狠地扎在殷璃的心口上,理智告诉她,应该听从福汉卿的建议,这样对谁都好可是心里却有个声音不断地传出来,殷璃,你怎么可能如此诓骗一个深信你的人。难道你的承诺,就只能做到这一点点吗?如果你这么做了,你失去的绝对比你眼下看到的还要多,你确定要这样干吗?

这两种声音就在她的左右两边不断地冲着她嘶喊、叫唤,几乎快要将她生生撕碎了一样。

殷璃突然抱住了头,用力的闭上了眼睛,大喊了一句:“都闭嘴!”

站在殷璃身边的幺鸡被她这一嗓子吓的立刻跪在地上,不敢言语一句。

至于站在对面的福汉卿则是也一抖,但他的胆子还是要大一些,上前一步,看出殷璃神色有异,忙出声问:“殿下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幺鸡公公,快!宣太医!”

幺鸡听见福汉卿这么说,这才留意到殷璃的脸色隐隐发白,头上也布满了一层层的冷汗,看样子真像是病了似的。

幺鸡不敢怠慢,赶紧快步跑出了书房,亲自直奔太医院去寻太医。

太医很快就来了,而这时的殷璃已经被福汉卿扶着去了内殿躺在了床上,只是这个时候的她依然双目紧闭,看上去十分柔弱的样子。

太医可不敢怠慢,上来就先从随身药箱中拿出一个瓷瓶,从瓶子里倒出两枚红色的药丸放于白水之中,冲散了之后让幺鸡服侍着殷璃喝下,“殿下,这是舒心散,殿下喝了之后就会觉得好一些。”

殷璃在饮下之后,的确是觉得心口院门凉凉的地方慢慢开始变的温暖,她睁开眸子,看向着急望向她的人,勉强挤出一抹笑容,道:“无碍的,孤已经觉得好多了,没事!”

太医也是个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在看见殷璃发了话之后,就也算是将一颗高悬在嗓子眼的心放了下来,然后为她搭脉问诊。

这一番诊治下来,总归得出来的结论就是,皇太女近日来过于操劳,导致血气亏损,这才产生了眩晕耳鸣的征兆只要好好休息、精心调养,再配上以药剂服用,不日就能痊愈。

总之唠叨来唠叨去,殷璃突然到来的不适竟是累出来的。

殷璃在听了太医的话之后,就斜斜的朝着站在床边的幺鸡递过去一个眼神,那眼神里,分明写着:乌鸦嘴。三个字。

幺鸡又是心疼自家主子又是要扛住自家主子递过来的白眼,当下心中也是十分委屈他都活了,殿下不能这么操累,可是她偏偏不听,现在好了吧,突然之间病倒了,等会儿待驸马回来,指不定要怎么收拾他呢。

幺鸡哭啼啼的将太医带下去抓药,内殿中,只留下福汉卿与殷璃二人。

按理说,外臣是不该出现在当朝储君的内殿中,何况,这个储君还是个女的,但殷璃向来不重视这些,再加上眼下又有重要的事要办,所以不仅是殷璃,就连福汉卿也抛下了那些规矩,半跪在殷璃床边,先为自己请了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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