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曜连忙上前搀扶,实话说这几天的相处他对陈德文的感观还算不错。并不是说敬他是一方父母官,而是这个的品行各方面都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君子。
“这……这真是折煞了……”
赵曜有些别扭的说到,实在是他也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只是有些僵硬的将陈德文扶起,至于陈夫人他又不好真个伸手去搀,只得虚扶一下请他们起来。
“扶危济困本来就是我们侠义道的本分,既然有这个能力,我总不能看着他们伤害您各位,陈大人不必记挂在心。”
陈德文更是佩服赵曜的气度,一时间两人就这样没完没了的客套了起来。就在赵曜不知道该怎么收场的时候,从门外跑进来一个仆人:报说东昌府武官绿营参领塔齐布来访。
东昌府的最高武官是从四品的副护军参领,而张东那个临清州守备是正五品的武官,也就是说这位塔齐布在官衔上比张东要整高出一级。
至于塔齐布本人也不一般,他出身于显赫门庭陶佳氏,少小之时长在京师火器营中,自幼便习学文武兵法,长到二十多岁便外放做武官,如今岁数不过就是二十三四,便做到了从四品的位置,也可以称得上是一位少年英雄了。
塔齐布是满人,陈德文是汉人,况且两人一文一武平常除了公事素无来往,此刻他夤夜造访倒叫陈德文心中奇怪。
不过此时人家既然已经到府,陈德文自然也就没有闭门不见的道理。既然陈德文得去会客,自然也就没有把女眷留在这的道理,再次谢过之后陈德文一家便离开了。赵曜这才算是长出一口气,他实在是不愿意应付这样的场合。
却说陈德文来到前厅之时,塔齐布已经坐在那里等候了。不过陈德文仔细一看塔齐布的样子,当时就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塔齐布身材高大,坐在椅子上也像中等个的人站着似的。本身的样貌很威武是塔齐布没错了,可他现在的穿着状态实在太吓人了,塔齐布穿着一件小褂,腰间只是随意的扎了条板带让自己不至于敞胸漏怀,而在胸口处则是大片的缠着纱布,从那纱布里面还隐隐的在往外渗血。
往脸上看塔齐布淡眉细目,长了个大鹰钩鼻子。见陈德文走了进来,本来带着怒容的脸立刻挤出了点笑模样。
“卑职塔齐布见过知府大人。”
虽说塔齐布是满人,同时还是八旗上三旗中地位最高的镶黄旗出身,但在官职上正四品的知府是要压着他这参领一头的。
“塔参领不必客气,塔大人这是……受伤了?又为何来到我的府上?”
满人在称呼上是有些别扭的,日常称呼多是“称名不提姓”,像塔齐布明明姓氏是“陶佳”,可这个陶佳氏却在日常不会提,它的作用更多是证明他出身于哪一氏族,而名字“塔齐布”在日常中就当做一个完整的姓名来使用了。
至于满人在文化上不如汉人太多,入关之后一应生活习惯都开始汉化,在名字叫法上也开始学汉人。所以才会有“塔齐布”明明是名,但被称为“塔参领”,就好像是这个人以“塔”为姓似的。
“嗨!别提了,就俩字儿!他娘的晦气!甩手扔画片儿,丢人!我这府上钻进来几个耗子,拢共是四个刺客,想趁着卑职睡觉刺杀我。
就那几头烂蒜,哪能是我的对手,不过就是给我胸前来了一刀,伤口也没多深。至于那几个崽子,可就是全让我捏把死了。
弄死那几个崽子之后,我这正气儿不顺呢,就听到下人说城里在挨家挨户的搜刺客,原来是大人您这府上也闹了贼了,这不特地来看看,大人您府上没什么损伤吧?”
塔齐布从先在京师长大,张嘴就是一口的京片子。听的陈德文心中暗暗偷笑,脸上却不能显露出来,仍是有礼有节的说到。
“还劳烦塔大人挂怀,本官的府上因有武林奇人做客,故而没有受什么损伤。来我们府上的也是四名刺客,有三名被那奇人当场活抓,剩下一人逃走。现在城中搜拿的,便是逃走的那名刺客。”
陈德文这么一说,塔齐布当时就来了精神。他自恃武力过人,以一己之力打死了四名刺客现在想不到陈德文的府上也有这么一位高人。
塔齐布自幼打熬筋骨,更是一名武痴,现在听说有高人在此处又岂能交臂而失之?脸上当时就露出了欢欣的神色,颇有些急切的对陈德文说到。
“哦?!想不到大人府上竟然还有这样的高人?!还不快请出来,下官要和他切磋一番好好的印证一下!”
塔齐布这么一说,陈德文当时有些面露难色。如果不是大火烧了巢父林,侯庭一门还真不愿和公门打这么多交到,可是看塔齐布现在这个样子,估计要是不让他见见的话,他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无奈何,陈德文派人到后院去请赵曜。
而赵曜在听说陈德文有事请自己到前厅叙话的时候也是一愣,只是他也没有多想就跟随着仆人往前厅走去。
前厅之中,塔齐布还在那里和陈德文高谈阔论,突然就看仆人领着一个十六七的半大小子走了进来,还没容得塔齐布对赵曜的岁数奇怪,他一眼就盯在了赵曜的头发上,当时怒不可遏一掌拍烂了花梨木椅子的扶手。
“呔!你是哪里的反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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