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张东?!你告他所为何事?!”

侯庭哈哈一笑,扶着韩文举的肩膀说到。

“大人这话又不对了,衙门的规矩老朽还是知道的。您这个时候该说:大胆刁民!难道不知道民告官不管对错,需先受二十大板?!”

韩文举现在都快哭出来了,他现在算明白了,这老头分明就是在讽刺自己,可韩文举又哪敢拂逆?这老头连钢刀都折的断,自己这小身板儿如何禁得住他捏咕?

“大胆刁民,难道不知道民告官不管对错,需先受二十大板?”

侯庭笑着轻拍韩文举的肩膀。

“这才像个审案的样子,有这四十大板堵嘴,张东父子在临清州再兴风作浪,老百姓也不敢告了不是?防民甚于防川,韩大人做的好父母官。”

韩文举心里这个委屈,他自问平时不过就是懒了点儿,为官一任敢说是“问心无愧”,何至于被这样夹枪带棒的讥讽?

“大人不想说话,那老朽就自己说了。

侯庭此来为的就是状告张东!我一告张东劫财杀人:本月二十五日夜晚,张东带人在官道上追杀我的家人,劫夺我的财物

二告张东勾结叛逆:还是二十五日晚,有白莲教妖人火烧巢父林!主谋以大多被老夫杀死,然而在我审问俘虏的时候,据交代他们计划放完火后,会转路临清州到张东家中躲避!

这便是老夫所受冤屈,还望大人定夺眀断。”

韩文举这时候才明白什么叫被架在火上烤,眼下他的命都被白莲教张东一伙攥在手里,他能怎么定夺?怎么眀断?

韩文举这边一迟疑,侯庭当时隆眉抖动。

“怎么?难不成韩大人都不愿意为民做主的吗?!”

“呃……做主……做主……就全凭老先生做主,想怎么处置全凭老先生决断。”

那边的于利这一半天终于是忍不了了,在他看来侯庭分明就是在阴阳怪气装神弄鬼。

“哼!侯老头!怎么处置我等你倒是说说啊!于爷倒要看看你能怎么样我!”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拢在了侯庭的身上,镇东侠一捧花白胡须卖派着说到。

“呵呵,要是依老夫我说你们这群鼠辈俱是死不足惜。”

侯庭这一句话就仿佛是启动了开关,于利当时从背后抽出了两只判官笔。

“早就等着你说这句了!老杂毛儿你找死!”

于利嘴上是这么喊着,可事实上他把身子往后闪了闪。他是身子往后闪了,其他白莲教众却没有那么鸡贼,一股脑儿的就冲了过去。

“师父,咱们?”

张成这个时候下意识的也跟着往前抢了一步,却被于利一把就按住了。

“傻小子!你还不快跑?这老头子凶恶,你留在这里不安全。”

于利到底是对得起这个徒弟,知道他本领低微,害怕动起手来波及到他。

“啊?哦!”

张成这才如梦方醒,这时就看己方的人手如潮水一般的向着侯庭涌了过去。

这些寻常的杀手哪里能入的了侯庭的眼?再者说他今日来又不是替临清州平乱的,随手放倒了几个杀手之后,侯庭恨铁不成钢的对那几个军头喊到。

“你们这些蠢才,难不成真的要投靠白莲教?拨乱反正就在此时!”

一句话真好似是冷水浇头,那几个本来就不愿意附逆的军头被当时激醒,唰的一下就抽出刀来。

不过这些军头以前看过于利一招杀人,他们可不敢奔着于利来,又被张成的外表所吓,当时就有人退而求其次朝着彭严杀来。

当然,也走聪明人知道该把功夫下在什么地方,有两个军头相视一眼,一齐朝着韩文举所在的方向掩杀过来。

军头们看出来侯庭厉害,估计今天韩文举是死不了了,既然如此他们当然得在知州大人的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了。

几个军头追杀彭严,两个军头去救韩文举,彭严和于利哪里能任由他们行事?一时间就在这府衙后堂里,可就混战了起来。

擒贼擒王,今日还是拿住了主事人问出白莲教总坛是要紧。

侯庭心中想的明白,不愿意在这里过多耽搁。其实自打他走进后堂中,和韩文举费那么多话,一方面是存着告诫教化之意,一方面是也为了看清楚后堂中的形势,好歹也别叫这些当官的都死在这里,凭空堕了他的名头。

想到此处,侯庭就像是在原地转了个圈,他那宽大的袍袖竟刮起了一阵小旋风!这旋风当时就将众官员和众杀手给从中间分开!

“多头蛇于利!你哪里跑?!”

逼退了众杀手之后,侯庭怒喝一声直把于利给吓了一哆嗦。

“徒儿!快走!”

于利一只手推着张成,另一只手从怀里抓出了一包石灰就甩了出去。到底是叫多头蛇,本事虽然不怎么样,但逃命的功夫是一流的。

在扔出了石灰粉的那一瞬间,于利借着手推张成的劲儿整个人在半空横了起来,抬着没受伤的那条腿,连蹬了三四脚令左右的杀手在他面前形成了一道人墙。

到底说是在武林中留过字号的人物,哪怕是拖着一条伤腿带着一个张成,于利跑起来也要比常人快得多。拧着身子像一条蛇也似的跑出了衙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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