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文举本来还想骂这捕快不会说话,可听到捕快嘴里说出来“造反”两个字,韩文举当时一屁股就坐了回去,双手都吓得抖楞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真的有人要造反?!”

说到这里韩文举一下子就想了起来陈德文的信,当时嘴里就带着哆嗦音儿说到。

“城里造反的可是绿营的兵丁?!”

这个时候就算是再不信陈德文的话,韩文举也不敢拿他不当回事了,毕竟要是绿营兵真的造反的话,他的命可就保不住了。

而衙役们被韩文举问的却是一头雾水,有些不明就里的说到。

“老爷您说的什么呀?城里是一群不知道哪里来的刁民在作乱,有绿营兵什么事情?”

衙役们这么一说,韩文举才算是长出了一口气,想是自己过于的敏感了。

“那就好,只要绿营兵还在我们手上,城里就乱不了,快去请张东守备带兵镇压。”

“大人放心,我们来向您报告的时候,守备营的兵就已经上街镇压了。”

衙役们这么一说,韩文举的心才算是又揣回了肚子里,长出了一口气他又装的镇定自若了,还在衙役们的搀扶下,用梯子爬上了房顶看城中的局势。

州衙的地势本来就高,再加上官府的挑高也高,故而韩文举站在房顶上还真就能居高临下的看个差不多。眼见城中果然是乱做了一团,东南西北四角全都有地方起火,韩文举一时间又有些两股战战。

“好厉害的反贼!他们都是些什么人,竟然能闹得这么凶?!”

众衙役齐齐摇头,那个刚才最先冲进来汇报的陈捕头有些迟疑的说到。

“他们是哪里的反贼小人倒是不知道,不过他们作乱放火的时候,喊的口号小的倒是听了一耳朵。”

“嗯?他们喊了什么?”

韩文举这么一问,陈捕头倒是有些迟疑。

“这……这……他们喊的是夏至间、杀赃官、换新天。”

听着陈捕头遮遮掩掩的说完,韩文举当时就怒不可遏了起来,指着城中起火的地方大骂。

“他妈的刁民!敢骂老子是赃官!”

可就在这个时候,似乎是回应着韩文举的喝骂一般,在城里竟然起哄式的齐喊。

“杀赃官!换新天!”

“啊?!”

韩文举被吓得倒退了一步,如果不是身边有人扶着,差点就摔到了房下去。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守备营呢?!怎么还不镇压!”

被刚才那一声喊吓得一个劲儿的往外冒冷汗,韩文举有些气急败坏的说到。而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的一座房子着起了火,陈捕头眼尖一下子就认出了那是谁家。

“老爷!您看那不是同知刘大人的宅子吗?!”

韩文举更是吓得一哆嗦,同知的宅子都已经被烧了,他这个知州衙门还远吗?正在他这么想的时候,却又听到陈捕头又说到。

“大人您看,是守备营的弟兄!”

顺着陈捕头所指的方向看过去,从大街的另一边,掩杀过来一队绿营兵。那些作乱的贼人一见到绿营兵,当时就化作鸟兽散,紧接着绿营兵就护卫着同知刘大人往衙门的方向逃。

……

彭严的计划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而隐身在城中的侯庭看着城中的乱象,却是有了一丝感悟。

一开始白莲教的妖人放火喊号的时候,城中的百姓都是害怕的四散奔逃,可在听清楚白莲教喊的是什么的时候,竟然有些闲汉也会跟着应和。

直到当百姓们发现白莲教在城中只是烧了少数的几座房屋,更多的是在沿街奔走喊号的时候,竟然会真的有人下意识的跟着他们一起喊,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有那一声齐喊把韩文举吓了一个倒退。

看来这韩文举在临清州还真的是不得民心,普天下这么多的州城府县,难道真的就只有临清州一地的官员不得民心?

眼下南方有西洋不列颠国人犯境,清廷却又不得百姓之心,难道说这天下真的要变了?吾等闲散武人却又该何去何从?

心中有着这样的疑惑,侯庭一眼扫过了长街的那头,却见竟然有几个泼皮趁着城中混乱,想要做些打家劫舍之事!

“无耻!”

镇东侠怒不可遏,飘身过去抬掌就立毙了两个泼皮。掌毙了两个泼皮之后,侯庭轻飘飘的吐出了一句话。

“尔等城中泼皮听着,胆敢生出不法之心思,老夫定斩不饶!”

侯庭这一句话就跟黏在了这条街上一般,在空中来回的打转久久不曾散去,街面上剩下的众泼皮全都是噤若寒蝉,当时把手里的攮子杆棒这些家伙扔在地上跑没了踪影。

随手将两具尸体扔在了街当央,侯庭转身就朝着州衙的方向走去,他知道自己今日要做的正事绝不是铲除几个泼皮。突施辣手不过是非常之举,就是为了震慑一下不法之徒,至于这两个泼皮死的冤不冤,他可就管不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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