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沉这个人游走在黑白两道之间,对于查探消息以及一些灰色地带的事情很擅长。

如果是他,调查不出来就算了,只要是调查出来的东西,那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大的误差。

也就是说,贺听南要说的这个消息应该是准确无误的。

“你身边迄今为止,最值得怀疑的就是那个江楚非。”

“……”

见她不说话,贺听南赶紧解释外带发誓,“这绝对不是我嫉妒他所以故意给他扣帽子之类的,虽然我平时确实很烦他,但这件事事关你,我不会乱说的。”

“我也没说不相信你。”薄欢哭笑不得,“你不用紧张。”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其实我也不是没有怀疑过,毕竟我身边现在最让我觉得不太对劲的就是他。”

“但说实在的,你要说他会害我,我其实并不太相信。”

贺听南的脸色一点点阴沉下来,“你就那么相信他?宁肯信他也不信我?”

“我没办法跟你形容我对他的感觉,但是这种直觉很强烈。”薄欢表情也流露出了一丝茫然,“就好像我的脑子一直在告诉我,他不会害我一样。”

另外还有一点她没有说出来。

有时候面对江楚非的时候,她心里偶尔会有种莫名其妙的愧疚涌现出来,这让她一直都有些想不通。

贺听南显然并不认同她的说法,没好气道:“虚无缥缈的直觉能在关键时候救你一命吗?别傻了你!他手里的公司到底干不干净还是两说,你以后趁早离他远点,不许这种人接触!”

薄欢略微直起身,诧异的看着他,“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我要是没有查到什么,我会这么笃定的让你离他远点么?”他余怒未消,收回了揽着她的手臂,“他的公司是做什么的你应该有所了解吧?”

“嗯,江海集团涉猎的范围比较广,但主要还是靠海运空运方面发家的,目前算是国内规模最大的运输公司。”

贺听南长腿一伸,两腿叠在一起,随性的动作带着说不出的野性优雅,“那你了解他发家之前国内运输行业的情况吗?”

薄欢一愣,摇了摇头,“这个我确实不太清楚,没有关注过这方面。”

“国内的货运行业利润一直都很可以,最开始是运输大件、危险品、大型器械或者军用物资等等,这些东西是很赚钱的。”

他开始逐条给她分析,“但是我调查了一下,江楚非所谓白手起家的那几年,正好是货运行业的鼎盛时期,国内已经有好几家老派的运输公司把市场抢占的差不多了,小型运输公司要么苟延残喘、惨淡度日,要么直接就破产了。”

薄欢自己也是开公司的,自然能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虽然艰难了点,但也不是毫无办法吧?”

“的确不是毫无办法。”贺听南冷笑了一下,“那你知道他是怎么在国内资源饱和的情况之下,从这么多竞争对手里面仅仅两三年就杀出来的吗?”

“……”

“他联合其他中小运输公司,用价格战硬生生挤垮了其他几个大公司,等于彻底把这个行业整体洗牌了。”

“那段时间上面也一直有关注这件事,但是也只能是警告而已,因为他做的每一项决议和措施都是符合法律规定的,等于是打了不少擦边球。”

薄欢一时失语。

他说的简单,但是这具体操作起来有多困难,她光是想想都头皮发麻。

光是在价格战这一点,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不仅仅要有足够庞大的资金流,更要有足够的耐心、魄力能够沉住气。

按照江楚非一直以来的行事风格来说,这的确是他能做到的,但从常理上来说这确实不合逻辑的。

贺听南一针见血的点出了她在意的点

“一个所谓白手起家的人,他哪来的资金跟几个老牌运输公司搞价格战?”

薄欢皱着眉沉吟片刻,“他身上长久以来的确有一些让我搞不明白的地方,但是我们之间一直保持着君子之交淡如水的这条线,彼此互不干涉隐私。”

原本一脸严肃的贺听南听见这句话瞬间被气得要死,恨不得直接扒开她漂亮的小脑瓜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啥。

“你都不弄清楚他的身份底细就敢跟他交心?!”他忽然反应过来,“不对,这不是你的风格。”

贺听南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变了,“你平时那么谨慎的一个人,为什么总是在面对他的时候表现的跟平时不一样?”

他了解薄欢,她不是那种傻白甜不谙世事的小姑娘,随便几句话就能给骗住了。

她从小养成的性格就是谨慎内敛的,平时行事稳重心细,在明知道一个人有问题的情况下还跟他继续来往,这怎么看都不对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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