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晨,卞王妃害死的,是你的母妃!”
“我知道,”肖凤晨神情暗了些,“可我相信卞将军,相信卞亦筝,这些跟他们都没有关系。”
“我祁明来了这么多东岳的细作!这些细作神出鬼没,不知道有多少,现在你告诉朕,你相信细作的儿子!凤晨,你真是让朕太失望了!这种时候分明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放过一人,才是为君之道!”
肖凤晨认真的看着皇上,“所以,父皇,你一直都这么孤独,无人可信,无人可用,无人可依赖。”
皇上像是被点住了穴道,他瞪着眼睛看着肖凤晨,“你再说一遍!”
肖凤晨没有再说一遍,他道:“父皇,事到如今,这些事情,交给儿臣吧。”
态度坚定,带着一丝丝的威胁。
皇上冷冽的笑了起来,“凤晨,你果然,也对这个位置产生了兴趣!”
肖凤晨摇头,“父皇,若是有机会,我只希望我能带着茹樱远离朝堂,可是……没有可是,现在我只想扛起肩膀上的责任,父皇,你现在没得选择。”
皇上气的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肖凤晨!”
“父皇。”肖凤晨看着皇上,“这,不是你想看到的吗?”
皇上怔住了。
“父皇一直忌惮我,你可以一时狠心的要杀我,可在这最后一刻,你又为我将八弟,四弟都连根拔起,不就是选择了我吗?既然你相信我,那就继续相信我,父皇。”
皇上眼神复杂的看着肖凤晨,
“你……都知道?”
“一早就知道。”肖凤晨并没有表现的愤世嫉俗,也没有表现的热泪盈眶,“我理解你们所有人,可我也是人,我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判断。”
皇上闭上了眼睛。
“所以,你不恨朕?”
“恨若是有用,这些年,父皇哪能安生?”
皇上突然之间笑了,“罢了,本来是想要在自己临死前将那些障碍都清理的,只是,朕终究是老了。”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为了引出静王的野心,牵连肖凤贤,撤走了所有的护卫,让静王跟静妃给自己下了毒,他自然是不想死的,可事到如今,他抗不过命。
短短被病痛折磨的六天时间,他想通了许久不曾想通的问题,也时常回想当初。
那些坚定站在他身后,辅佐他上位的人,死的死,还乡的还乡,他们都老了,即便是这些年极少涉足朝堂,在朝廷真的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还是坚定的站了出来。
这些人,值不值得信任,他不知道,因为他谁都不信。
肖凤晨说,他孤苦可怜,不过是戳到了他的痛点,他恼羞成怒而已。
君主怎么会承认自己错了呢?分明,年轻的时候,他是承认自己会错的,坐在这个位置上久了,果然就无法再找回当初的清明了。
还有父皇。
他跟父皇斗了一辈子,亲手将他逼退,又防了他一辈子,可到头来,他想要的,他现在也想要。
三国一统,这个宏伟的梦想,他们是目标一致的。
在他可以自己实现这个目标的时候,他忌讳着太上皇的一切,甚至是他亲手培养出来的他的儿子,可现在自己行将朽木,他看到的,却是父皇的高瞻远瞩。
肖凤晨确实是所有皇子中最优秀的,将祁明的江山交给其他人,他都不放心。
唯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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