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阳一时无语,只觉那盏灯也极漂亮,一时竟分不清到底自己更喜欢哪一盏些。然而她已经拿了别人一盏灯,也不好意思再拿一盏,只好偷偷看了两眼假装不在意地走了。
待走得远了,她偏又回过头来叮嘱喜晴说:“留个人守在这里,他们卖那灯时,不论多少钱,都给我买了来,我要留着凑个双。”
喜晴应道:“这事我自己来办,等会儿送主人家去了,我带几个人捧着银票蹲在他们店里不走了。”
城阳道:“那我就更放心了,怕万一,你多带几个人。别和别人起冲突,着实买不着就不强求了。左右我有这盏灯呢!”
孙氏笑道:“必定是买得着,好凑成一对儿宝贝呢!”
也不知她笑的什么,城阳也不想问,只低着头去拨宝盖上垂着的玻璃水晶珠儿。
次日上午人人都在休养精神,独城阳揣着心事等喜晴复命,到晌午时,喜晴总算是回来了,果真带着一盏灯来。
城阳忙命将凤凰灯和一年景相对挂在自己的卧房,让喜晴去梳洗休息。过了片刻,喜晴方披着头发撒着裤腿儿来了:“得亏是我守在那里,若换个人,必是得不到的。好家伙,一大早上的揣着钱买灯的人不知挤了多少。恰好遇见早年京里的老朋友拖她说情,这才被让给了我们。”
城阳脸色一变,喜晴也跟着叹了口气:“我叫她不要点破咱们的身份,但愿她答应了能做到。”
城阳问道:“你遇到了谁?”
“那年京里,主人还在民间走动时,玩得好的几个姊妹的丫头。我也记不清是谁的丫头,已经上了年纪,倒是认得我,直问是不是主人也来了。我不敢说是,含糊了两句。她又问,灯是不是给主人买的,我说是的。她便劝别个都不要抢了,她帮着咱们排队买了这灯您放心,钱如数给了的。至于她的主家么,我恍惚听见其他人问她黄老爷可好,必是本地姓黄的乡望。”
城阳道:“那我知道了,定是黄举人家的。县令家那位给咱们看宅子的时候,黄举人家的太太也在,我认得她,确实以前在京城见过。其他的叫得上名头的太太我就不认得了,那只能是她。”
城阳说完,微微皱了皱眉,她还想多自在一阵呢,希望这位十年不曾见过的旧相识,千万不要抖出他的身份来。
事实上黄夫人徐氏得到自家心腹回报说看到大公主的丫鬟了,当时就想告诉黄致。
不过很快她又清醒了一下,公主此时应当在金陵,可是公主的丫鬟却出现在了这里,联想到上月她受吴县令的委托帮忙安排人装饰过一处宅院,现在她有九成把握那个院子里住的人就是公主。这个消息一旦走漏出去,公主的脸面、名誉,都要扫地了,却不知谁要为这个事挂落。
不说她很喜欢公主,不说她们十年前的交情,就是为了黄家将来不至于因为得罪公主而被穿小鞋,她也决不能走漏风声。这件事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个漏洞,不管最后到底是谁泄露消息,锅肯定是给她背了,因而这事只能憋死在二人之间。
想到这,徐氏笑道:“这件事事关重大,你没有告诉别人吧?”得到否定的回答后,徐氏又道:“劳烦你,这几天就不要回家,寸步不离守在我这里。不能离开我的视线,不能和外面的人传递消息。有些事啊既然别人不肯说,咱们当然也只能烂在肚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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