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不长,但很深,更揪心的是伤口感染严重,就像已经开始腐烂了。

“这样的状况,只能先把腐肉剜了...”

“我知道,可是,军营里早就没有了麻沸散...”

两人相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里的痛心和无奈。

“我这里有麻沸散,和生肌散。”

一个娇俏的女声,从两人身后响起。

两个军医齐齐扭头,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小姑娘。

但对两人来说,明显是更在乎她说的话。

药,在军营中,就像粮食一样重要。

只因为,受伤就像吃饭那样随便。

她把两只瓷瓶递过去,“上边标注着呢。我去拿火把和酒精。”

看那个伤者的情况,他已经拖不到明天了。

只能尽快给他把腐肉切除。

两个军医脑中一闪而过的怀疑,也随着叶轻轻的干脆利落的态度和行动慢慢打消了。

天也来越黑了,只有寥寥几颗星星。

两个小兵跟着叶轻轻一前一后过来,一个小兵替叶轻轻举着火把,另一个则拿着酒精。

直到走到两个军医和伤员面前,举着火把的小兵才堪堪把火把交给她,眼底闪过一丝心虚。

随着拿酒精的士兵一起,略微给叶轻轻欠身,拱了拱手,才离开。

叶轻轻不由苦笑,走到哪被人怀疑到哪儿的感觉,真特么不爽。

可是又不得不承认,这支军队上下统一的决心和默契。

要知道,一两个人保持着警惕容易,但,使上万人都保持着高警惕,就不容易了。

叶轻轻将火把插到用土装的罐子里,作为固定。

手则拿着剪刀纱布等,在这手术中需要用到的器械。

“老王头,开始吧?”

两个军医再次默契的看了眼叶轻轻,她则对两人点点头。

她在药谷时,可没少给游珂当助手。

就在手术有条不紊的进行中,就在开始包扎的时候,没想到,再次止不住血了。

此时,两位军医已经把腐肉切除。

一旁看着的叶轻轻,蹙着眉,当大量出血的时候,生肌散已经不管用了。

就在两人焦灼的时候,叶轻轻上前,道:“我来。”

“你别添乱,后边呆着去!”

此时,李军医正给他用绷带试图给他止血,听到小孩子似的自告奋勇,只觉得她不知轻重。

是的,叶轻轻在他们眼里,也就只是个小孩子。

本来黝黑的脸上,已经泛着苍白,毫无血色。

嘴唇也铁青,哆嗦着,像是打着寒战。

鬓发间有冷汗冒出...

十月底的日子,还没入夜,已经开始感到寒凉了。

可账内的四人,均一头汗水。

除了躺着的伤兵,他们三人都是急的。

不理会李军医的态度,如果再止不住血,那人真的要挺不住了。

从腰间取出一封银针,眼疾手快的给伤员施针。

就在两个军医怒视她,想呵斥她的时候,利落点住他们的穴道,令他们动弹不了,说不出话。

叶轻轻知道,这样做无疑太冒险了。

万一,这名伤兵没救回来,她就担上了害人的罪名。

‘尼玛,我就不信救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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