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投降派终于赢了

诸葛瞻兵败的消息,像风一般的刮到了成都。朝堂上一片慌乱,众臣都失了平日的礼仪,无视高居御座上的后主,七嘴八舌的顾自议论,犹如蜂巢内只听到嗡嗡的一片声响。

“真没想到魏军来得如此之快!“

“单单邓艾一军就势如破竹,要是再来几支部队,我大汉无噍类矣!”

“咳,成都数10年未闻兵戈之声,谁也没想要去做守城准备呀,这可如何是好?”

“老百姓都相信姜大将军定能够将敌军驱赶出去,顶多让魏军进到汉中而已,谁料竟能渡过阴平而来?”

“听说成都百姓都在往山野逃亡,地方官都无法禁止……”

“是呀,我妻弟说他闾里之人,早在闻知魏军偷越阴平就人心惶惶,有几家先逃了,当时还有人笑话他们,如今唯恐不及,全闾人都逃得差不多了……”

“住口!尔等有完没完?”

黄皓站在丹墀上,用手中形影不离的浮麈“扑扑”的在雕龙的殿柱上敲了几下,

“在皇上面前胡言乱语,成何体统!”

平日里群臣一听到他尖细刺耳的嗓音,便低头默然,不料今天一反常态,许多人不但不怵,还反唇相讥:

“事已至此,中常侍还耍什么威风?”

“国事危如累卵,都摆在面前,这算胡言乱语吗?你要维持体统,倒是拿个主意出来呀?……”

黄皓面红耳赤,张口结舌,好一会才迸出一句:

“咱、咱家不是早就向皇上提议调阎宇回防成都吗?现在应该在西行路上,快快到了吧……”

“等阎宇到来,恐怕成都早已不保!就算他到了能是邓艾对手吗?……罗宪来嘛还差不多,他是员良将,我听说他曾上书要求回来保卫成都,被你拒绝了?……”

又是一连串的问责向黄皓飞来。他十分恼怒却又发作不得。

皇帝信任自己不假,可仅仅授权管理朝事而已,并不像董卓那样霸权,曹操、司马懿等人那样擅权,国政大权仍是皇上亲自做主。就拿阎宇、罗宪调动的事情来说,全是皇上拍板的……

黄皓很憋气,既不能将皇帝推出当挡箭牌,又不能责骂发难的大臣,众怒难犯啊,看来真是到了危难关头,这些人都红了眼,豁出去不保官位了!……

刘禅脸色苍白,目光呆滞,心底的发凉比天气的寒冷还要难熬,一阵阵哆嗦,使他牙齿磕碰得“格格”直响,作对打架。

“众……众爱卿不要做无谓之争了,快想想应急之策吧!……”

“臣认为,当前应固守成都,与敌一拼!”

“不!臣意以为不宜硬拼,应撤离成都平原,下南中自守,再图恢复。”

“臣请陛下速召姜维、阎宇、霍戈等回军勤王,方有转机……”

“汉吴联盟,乃兄弟之邦,陛下可幸荆州,或投奔吴国,借助吴国力量重整河山……”

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主意,刘禅有气无力的摆摆手:

“朕心乱矣,卿等吵得朕脑中一片混乱,且……且一个一个说……”

他的目光落在秘书令卻正身上,“令先你先说吧。”

卻正上前一步奏道:

“方才又有侦骑来报:邓艾军攻下绵竹,雒县军民逃散,敌人兵不血刃占了雒县,离成都只有八十余里了,魏军一日之内便可兵临城下,形势危在旦夕,不用我等君臣争论不休,必须尽快做出决断!”

“依卿之见,该当如何?卿有何策,快讲快讲!”刘禅眼睛一亮,似乎看到一线光明,满怀希望的望着卻正。

“摆在面前的无非三条路:战丶逃、降。

“战者,必须有兵。成都城里尽其所有不超过5000军,百姓已逃散,招募不到壮丁,等外援也不靠谱。以数千未见战阵之兵,抗邓艾虎狼之师,其败必矣,那时玉石俱焚!陛下万乘之尊,难保不受侵犯。故战之策似不可行……

“先帝历尽艰险创下基业,岂能拱手让人?君臣为亡国君臣,百姓为亡国之民,背负奇耻大辱,贻留千秋骂名,是何等可耻可悲?所以投降也是绝不可以的。

“前两条路走不通,剩下的就只有逃……不,转移了。至于陛下临幸哪里?臣是这样考虑的:

“南中虽然偏远,但并无险关要隘,敌军如蹑足而追,只不过多捱延时日,到头来依然守不住。陛下将空受颠沛流离之苦。所以还是迁都江州为好,令姜维退保巴西,这样东半个益州还在吾皇吾国手里。还须请吴国出兵,帮助保卫江州,南中再从侧面牵制。只要度过这难关,假以时日,成都还有恢复之望……”

刘禅听了微微点头而不语。

卻正此方案详细而完整,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打仗肯定是朕不愿意的,刀枪无眼,兵阵凶险,万一有个闪失,朕与布衣匹夫同死于非命,岂不冤哉?……死是多么可怕的事情!……想到利刀割肉的滋味,刘禅不寒而栗。

“朕做了数10年太平天子,难道到头了吗?……嗨,离京别走的话,千山万水,路程又有多少艰难险阻?……朕实在是个享乐的人,又怕死,又怕苦……父皇啊,您保佑孩儿度过这厄难吧!……”361读书361s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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