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一寸光阴幕后的老板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从不露面,却能将种种打点得井井有条。

这个地方进进出出有许多人,比如当朝中书令王朝,比如吏部尚书,比如大理寺卿秦岭,一年半以前和安兴起的叛乱牵扯出来许多朝廷官员,陛下尽数清理,到这朝中空出来许多位置,自然为许多人开出了一条光明大路,个个努力往上爬。

秦岭是其中升的最快的,明明之前还是一个寒门子弟,如今却已经做到了这个位置,不免成为别人的榜样。

这所有一寸光阴的生意越来越好的缘故,还有一点,有许多让人觉得鼓舞的事儿,就是这些人在没有入朝的时候,皆是一寸光阴的常客。

大家都说一寸光阴里面能出去的,全都是人物,大家也拼了命的往里挤,希望能在此得到某位当权者的赏识。

一寸光阴的下午向来很热闹,上午却只对一些人开放。

雅间里面较为清爽,一缕阳光落进去,四处显得都很温馨。

一方棋盘,两边对坐。

“陛下已经二十七岁,今天朝中大臣又请陛下立太子了,可是陛下又给否决了。”夏至这般说的时候,缓缓的落了一枚棋子,然后抬起眼帘,打量着对面人是个什么反应。

温黁神色淡淡,捏起一枚棋子落在棋盘上,两方的局势瞬间发生了一系列的调转,高手过招,局势的劣与优往往是一瞬间的事儿。她很专心致志,随口说:“这天下是陛下的,迟迟没有继承人也是陛下的事儿。”

一年的沉淀时间仿佛叫人变得越发淡定。

倒是夏至有几分着急,带着不解:“我听说陛下时常会来坐坐,也会带着二皇子来,娘娘从来都不会将人撵走,又为何在这拖延?便是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二皇子考虑一番,立太子不是一件小事儿。”

徐乔已经二十七岁,只有煜儿这一个皇子,立太子是理所应当的,可对方就是一味的拖着。

温黁知道,徐乔在用这种方式逼她回去,那人这一年里想了无数的手段,用了无数的办法都没成功,谁都不知道她心中想的是什么。

“你好不容易有空跟我下盘棋,却谈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事儿,不觉得烦吗?”温黁早就不是昔日那个靠言语句扰乱对方心情才能赢棋的小姑娘,如今的她棋艺高超,也很享受下棋的乐趣。

夏至苦笑一声,落下一枚棋子,这个人棋力不减,针锋相对:“朝中为了此事都要闹炸了,底下的人不知生出来多少事儿,我听了那么多都没烦,又岂会因为下棋的时候说两句就感到烦?”

温黁仍旧是面不改色,心不跳:“所以说你今日来是来当说客的?”

身为吏部尚书可是非常繁忙的,很少能抽出空闲来与自己下棋,如今前来下棋,心中定是怀这事儿的。

“今儿个只是我来当说客,日后只怕会更多,大家都在盯着这一桩事儿,也都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什么。”夏至谁知道两人当初脑袋的缘由无非就是一个想成为皇后,而另一个因为种种原因不能给,如今那些麻烦都已经消失了,为什么不行?

温黁捏着黑色的棋子,面带玩味的微笑,当初两个人是谁都不肯退后一步,如今也谁都没退。既然谁都没退,这事怎么可能解决了呢?

事情竟然没解决,那自己就绝不会回去,况且为什么要回去?如今的生活过得不错。

在一日光阴当中的生活,要远比在宫中来的高兴快乐。

她承认徐乔很重要,感情也很重要,但那毕竟不是全部。

“你输了。”

一个不专心致志的人是不可能赢棋的,好在夏至自从输给她,并且屡次找场子找不回来之后,就已经放弃了赢棋的打算,对于如今输的这盘棋也并不当回事儿。

夏至说:“我相信娘娘是疼爱二殿下的,当今陛下二十七岁,正值壮年,未必不会再有其他的皇子。”

话已至此,谈话就此结束。

温黁将夏至送走以后,独自坐在廊下,任由风吹着,夏季的风总是带着几分炙热,暖风抚过脸庞,有点像徐乔的那双手。

云朵将棋室收拾好,端着一杯茶过来,递了过去:“小姐,尝尝吧,陛下之前派人送过来的大红袍,是你最喜欢的。”紫薇ziei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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