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烈渊沉醒来时候,发现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的眉骨那里还疼得厉害,全身上下似乎都被人揍过一顿般,格外发沉。

他坐起来,发现上身什么都没穿,于是,又找了件衣服披上,这才走了出来。

外面,简医生已经起来了,见到烈渊沉下楼,于是道:“我再给你换一次药,你看来也没什么大事了。”

烈渊沉点点头:“谢了。”

又换了药,他问:“他们呢?”

“你老婆昨晚见你伤口处理完,就回家了。”简医生道:“少风昨夜送了老爷子去酒店,回来已经很晚了,在隔壁房间,还没醒。”

烈渊沉点头应着,房间里一片压抑气氛。

“不过我真的想说,你们父子俩能不能坐下来好好谈一下?”简医生劝到:“我听少风说了,这件事处理不好,你要坐牢,你和你老婆将来……”

“我和老头子昨晚已经彻底划清界限了,以后也不会谈。”烈渊沉的眸底都是决绝:“真要坐牢,等我出来后,如果霜儿还单身,不介意我坐过牢,我娶她。”

简医生叹了口气,知道再劝什么都没用,于是也不再说什么。

他开车出去给烈渊沉和凌少风买了早餐,放下后便离开了。

客厅里依旧一片狼藉,烈渊沉蹲下身,一个个地收拾着。

正收拾间,身后传来脚步声,是凌少风下来了。

“三哥,你别动,我来就行。”凌少风连忙拦住烈渊沉。

“少风,中介一小时后就应该到了。”烈渊沉道。

凌少风想到贺晚霜的话,犹豫了一下:“三哥,要不然我们先别卖房,说不定会有转机呢?”

烈渊沉头也没抬:“卖了吧。”

凌少风又道:“我还在想办法,说不定可以找到别的出路。”

烈渊沉显然根本不信,只是道:“我自己都放弃了。”

“三哥,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公司为什么这么快被暴露?”凌少风问出了一直疑惑的问题。

如果,烈渊沉没有暴露,那么,即使他在婚礼上当场悔婚,也没有人知道,这家公司其实是他的,烈成安自然也就不会针对。

最多,烈渊沉只是被罢免在集团中的职务而已。

而他已经在这大半年里站稳了脚跟,即使被罢免,少了集团继承人这层关系,他自己的公司也能走得很稳。

听到凌少风的问题,烈渊沉只是淡淡道:“有内鬼。”

凌少风瞳孔骤然收紧:“内鬼?”

毕竟,知道烈渊沉是幕后大股东身份的,就只有那么几个人。

“是我的律师。”烈渊沉道。

凌少风愣了几秒,突然骂了出来:“操!”

顿了顿,他又很窝火地在房间里踱步:“他妈的当初他还是个法学院的学生,家里穷给不起学费,是你资助他的!他父亲生病没钱治病,也是你给钱看的!现在,他成了大律师了,我们把他当兄弟,他却在背后捅一刀!”

烈渊沉缓缓走到沙发上坐下:“呵呵,我还是在前几天回国时候,无意间发现,他被老头子聘用了,现在是集团的首席顾问律师。”

“靠!”凌少风气得哆嗦:“那种狗,早晚会有报应的!”

烈渊沉靠在沙发背上,后背还钻心似地痛着,语调却是淡淡的:“他有没有报应我不知道,只是少风,对不起,你的钱也全都和我一起打水漂了。”

“三哥,怎么说这种话?”凌少风望着身旁一脸颓然的男人道:“我们会好的,你相信我,会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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