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丽把眼睛闭了起来。
“不想听？”
林丽真的想把耳朵都卷起来。
“那我偏偏想说了！”嘻。一声微不可闻的呔笑。
这对孪生姐妹，以她们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在嘁嘁叙话。
“我好喜欢顾寻啊！”那口气，就好像一个小小少女想当仙女一样的憧憬。
谁不喜欢？老娘我也喜欢！
“可是，他好像是真心喜欢叶飞檐呢。”
这就是叶飞檐倒霉的理由？
“这我就不开心了。”林知平躺着在病床上，两只手并没有规规矩矩放在胸口上，躺得漂亮，而是垂在床沿，仿佛死状。
他喜欢叶飞檐我也不开心，难道我现在去补一刀？林丽心中一万只马奔过。
“我希望她离开，那她就安全了。但是她太不识趣了！”林知转动了一下自己细小的腕子，仿佛要对什么发力。
“你要得到顾寻，有很多方法，为什么要杀一个无辜的人？”林丽苦道。
“有很多方法？有几多方法？你把我塞进他的生活，可是他呢，弃之如敝履。再说要是有，你不会早用了啊？”
我？你倒是知道的挺多。
“根本没有办法，对他！”林知在枕头上轻轻地摇头，摇得特别地笃定。
“一个年轻男孩子，有颜，有钱，有趣，又有情有义，堪称完美，我一个弱质女流，还能用什么去干掉他？”
林知啊林知，你真的不是想了这个问题一天两天啊。
“但是，我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了一样东西是他没有的。我真天才啊！”
什么？
“他没有脑子！他完全陷入了对叶飞檐的热爱，热爱到没有一点理性。”
林丽一惊。
“所以，我就跟文思雅在一起，你知道吗？漂亮的人的命运都掌握在丑陋的人手里！他那么感性，而我，却无比现实。”
“我能打击到他的，只有这个了！我只有试图去操控他的命运了！”
“你以为他就这么好摆布？”
“我也不想这样的！谁让他像天使一样完美呢！”林知在说这些的时候，完全变成了一个陌生人，那个腔调，是林丽从来没有想象过的。
“叶飞檐居然说出了他真正的弱点，凭什么？只有一个理由，就是他在她的面前暴露了这些，这说明，他们已经足够亲密了！他们可能什么都做过了！”
“你真的是疯了，他们是情侣，做什么要跟你报备啊？”
“为什么不要，我爱他啊，他不应该对我的爱负责吗？他应该回应我的爱啊！”
“他为什么要回应你的爱？”
“那我为什么要一直回应你的爱？”林知突然从床上坐起，“我一直想死你知道吗？”
林丽吓了一大跳，这是她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她胡乱攀扯了一下叶飞檐：“但是她并没有做错什么。”
“你这是在为叶飞檐说话吗，我的亲姐姐！”平行躺着，林丽都觉察到林知剜了她一眼，没有一丝亲情的那种。
“你不是也很不喜欢叶飞檐吗？你为什么不喜欢她你自己不明白啊？不是因为她是你疼爱你的阿寻的强大阻力啊？姐姐，别对我说谎哦！”
……
“你知道杀人会怎么样嘛！”
“知道，以后要一直过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充满假象的生活啊！”
“不是去坐牢？”
“我怎么会去坐牢？可笑！”
“你以为谁会去替你顶罪？”
“不需要谁，没有人会怀疑到我。如果说替罪羊，最多是那个该死的私生饭吧。”
“别人不是通通像我这么傻的。”
“你傻才好啊，说不定，一开始，你还想着替我去顶罪吧，我的好姐姐！”
“我是你的亲姐姐哎，你是不是魔怔了。知知，你是不是太害怕了才这样跟精神错乱一样的，我们可以共同面对的。”
“姐姐，你有没有听到我说漂亮的人的命运，都掌握在丑陋的人手中啊！”
“什么？”
“你说，咱们俩谁是漂亮的人，谁是丑陋的人！”
“你，你漂亮，我丑陋！”林丽吞气。
“你当然不丑陋，你从小其实比我健康漂亮，但是你不是有我这个拖累吗？美貌也变形了，灵魂也变粗糙了，但是我，外貌一直在线，灵魂一直丑陋！”
“为什么？”
“大概是我病了太久了吧！”只有这一句，才让人感觉一丝真诚。
“我不跟你讲这些，想想这件事如何收场吧。糟糕的事情，成本都很高的！”
“这些年，你打造我，成本难道低了？”
“打造你？”
“是啊，你爱我，而且一直要求我回应你的爱，让我坚强地生活，战胜病魔，这些不都是你逼我在做？我很小的时候，就想死了，我活着实在太痛苦了。”
“我没有逼你。”
“你有，你一直供着我，给我看病，给我手术送我上学，让我受教育为我卖血，为我拼命，最后还为我割肾……你的这一切，让我想逃啊！”
“我真没有这么想过。”
“我每一次的手术，都不想做你知道吗？一个女孩子，不想被人剥得半光不光的，当个动物一样被修来修去！”
“别说了。”
“但是为了你，为了你眼里的泪光，为了你的挽留你的乞求，为了你早早就交了的手术费，我硬着头皮上手术台啊！”
“求你别说了！”
“我每次都想，如果自己没有下来手术台，是不是自己就解脱了，但一想到你付出的，又深深觉得划不来，所以在死神面前一直一直挺着，是多烦啊多烦啊！”
“你这个圣母一般的姐姐人设，真是让我厌烦透了！”
“你这个傻逼，你知不知道，生死面前，要尊重病人自己的意愿啊！”
林知近乎尖叫，厉声如鬼！
林丽真的跟与魔鬼共处一般，泪水从惊恐的眼眶中汩汩流出，天哪，她听见了什么！
“那阿寻，也是你？”
“我让文思雅派人打的，打的漂亮吗？打掉他的傲气，让他爬不起来，等他想从前风光的时候，我再来帮他，让他永远也离不开我。”
“那我呢？”
“你想死，我也可以送你一程啊！”
林知侧过脸来，平视自己这个唯一的为她牺牲掉一切的亲姐姐。
话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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