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绯月回到苏门后,总是有意无意地躲避苏玄夜,除了不与他同睡之外,每日一大早就爬起来去她师父那里练功打坐,晚上比苏玄夜还要晚回来,两人同处一室,除了晚上入睡之外,竟很难见上一面。她和止兮、花时梨常有书信往来,也就是在每次写完了回信之后,她才会别别扭扭地给苏玄夜先瞧一下,然后在落款处加上他的名字,再送了出去。

十六岁的时候,苏若言亲手做了一对红色的剑穗送给苏绯月,她把苏若言拉到一处没人的地方,紧张兮兮地问她:“若言啊,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老实告诉我。”

苏若言娇羞地点点头,脸深深地埋了下去。

“是不是女孩子都喜欢苏玄夜——呃——师叔祖?”

苏若言愕然抬头,连忙摆手:“不,不是!”

这个问题当然不重要,苏绯月真正想问的问题却又问不出口,只得悻悻地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没事,我走了。对了,多谢你的剑穗,很好看!”说完,就大步流星地走了。

苏绯月抱着系上了剑穗的泽芳剑回房,苏玄夜正站在院子里,眼瞧着她做贼似的垂着头一溜烟跑进了屋。他也跟着进了屋,见她坐在塌边,一下一下地抚着剑上的穗子,红色的穗子分外惹眼,看得出用的是苏门最上等的材质,小辈子弟中,也只有门主的女儿苏若言能用得上了。

“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苏绯月忽然间听到苏玄夜的说话声,才蓦然察觉,她竟有数月时间没有听到过苏玄夜的声音了。愕然抬头,正好对上他灿若繁星的双眸,苏绯月有一瞬间的怔愣,忘了要同他说什么了,眼只将他望着。

苏玄夜转过身去,在案几前坐下,推开竹简,认真地写起字来。

苏绯月放下剑,悄悄地走到案几前,趴在上面,仔细地盯着他的脸瞧着。盯了半晌,苏玄夜忽然堪堪抬头,也把她盯着。她感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啊”一声尖叫,连忙奔回到自己床上,将脸埋在被子里。

苏玄夜放下笔,盯着苏绯月。半晌后,又抬笔,落笔之后,竹简上跃然现出一位翩翩公子的画像,他愣了愣,将那竹简匆匆卷起,换了一张竹简,仍在落笔写字,笔锋却不怎么稳劲。

苏绯月从被子里爬起来的时候,苏玄夜已不在房中。她在门口张望了一会,院子里也不见他人影,她有些失落地回到屋里,坐在苏玄夜刚刚坐过的地方,也提笔写起字来。写着写着就画起来了,画出的人物竟是苏玄夜,她赶忙拿帕子慌慌张张地给擦了。过了一会,苏玄夜回来了,她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埋头写着字。

“给。”忽见额前伸过来一只朱红色的木盒子,苏绯月抬眸,接过木盒子,打开一看,是一块翡翠玉佩。

“送给我的?”

“嗯。”

玉佩上面系了水蓝色的红绳,苏绯月将它系在自己要带上,问苏玄夜好不好看。苏玄夜转过身去,道:“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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