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马洛特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口中说不出话来。
这个人的器量,已经远超他所能想象的极限,然而让他说不出话的却并不仅仅于此,比起身体的恐惧来讲,心灵的耻辱显然带给了他更大的伤害。堂堂圆桌骑士之一却被自己的敌人所救,正如那个金光闪闪的家伙所言托他求情自己才能捡回一命,这个事实比起任何长枪利剑贯穿胸膛还要让他更加痛苦万分,在这种耻辱的心情下,他只能缄口不语。
于是我们再次回到这个话题上来……
这一次士郎也不打算再多过问什么了,在他看来这个人就算是死也不会向敌人透露己方一星半点的消息的,虽然才刚见面没多久,但是眼前的人让他产生了这样的确信。
“算了,处刑场和处刑时间进城之后再打听也不迟,比起这个我们还是先商量一下具体的救援方法吧。”
“可是卡姆洛特王城这么大,即使我们能在处刑之前赶到,打听消息的时间也不够啊,到最后最坏的结果可能就是当我们找到地点赶到时处刑已经结束了。”
“怎么办……”
士郎咬紧牙关开始思考起对策来,然而即使这么做也徒劳无功。凭空的想象和臆测无异,这么做只是平添忧虑和手心的汗水而已。
手头掌握的消息多少姑且不提,对方对于劫法场这种行动肯定是会有充分准备的,就算处刑前能赶到,只要他们被卫兵拖住,只需要一瞬间王后就会人头落地。而且城内现在还有4位圆桌骑士和那个篡夺了aber王位的莫德雷德,想要在这种情况下将王妃平安无事的救出,其难度可想而知。
“可恶,能给我们磨蹭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察觉到这样下去只是无谓的浪费宝贵时间的士郎向周围人提议边走边想,而这一想法也很快被大家认可了。
而到时候如果还是想不出切实可行的方案的话,那就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打定主意的士郎等人转过身去,开始向着卡姆洛特的方向抓紧迈进脚步。
然而才刚走几步,背后就响起了一个悠闲且略含嘲讽的声音。
“认真吗?你们这样毫无计划的赶去到底是去救人还是去收尸啊?”
连头都不用回就知道,声音来自那个到刚才还一言不发的白银骑士。
士郎一行人也明白这是多么有勇无谋的举动,然而在分秒必争的现在不得不行动。
所以眼下所制定的这个方法,已经是最节时有效的了。
眼下没有多余时间和他辩驳,假如他的目的是拖延我们的话就更是如此。
打定主意的士郎再次迈开脚步,然而在那个瞬间……
“去石中剑台,他们会在下午两点左右在卡姆洛特王城正中央处的石中剑台那里行刑,兵力部署虽然十分分散但是能实际威胁到你们的人恐怕就只有中央广场的圆桌骑士以及你们口中所说的莫德雷德而已,另外要特别注意化装成百姓的士兵以及隐藏在出行厂对面钟塔里的弓兵,动作不快点的话恐怕你们就真的就只能去给王后收尸了。”
在士郎看来即使是牺牲自己也绝不会透露己方一点情报的白银骑士,现在却正背对着自己侃侃而谈的说着己方的军事情报。
大概是对此太过于感到吃惊,士郎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兰马洛克。
“不是说绝对不会和我们同流合污的吗?”
“啰嗦,再吵我撕烂你的嘴。本大人只是不想欠你的人情罢了,有恩必报是本大爷唯一的信条,万一下次撞上的时候我怕你用这点恩情求我放你一马。”
“用自己君王的情报来还人情?”
“那家伙不是莫德雷德吗?还是说你们在骗我?”
“开什么玩笑,我们说的话可都是千真万确的。”
“那不就好了吗?啊对了对了不如这样好了,作为我为你们提供情报的交换,帮我好好教训教训莫德雷德,那小子平日里就总是和我作对,我看他不顺眼好久了。”
完全没有半点怀疑的意思,兰马洛克开始坐地起价。
“果然还是有报酬啊。”
士郎好像很无奈一样的叹了口气……
“当然了,本大爷怎么可能无偿劳动?”
白银骑士说着,脸上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刚才不还说是报恩呢吗你?”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永远不要相信上一秒的自己,这就是本大爷唯一的信条。”
“你唯一的信条总是在变啊喂……”
士郎感到一阵头痛,这家伙从各种意义上都是个大麻烦。
不过……嘛,算了。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教训他的。”
“哦!拜托咯外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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