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可笑,她这么久以来的行为到头来还成了人家的负担。

仲夏眸眼紧闭,撤开手回身,不再看向墙面上的那些字画。

一步一步的走向床榻边,她身着红裳,目光就连在窗外,窗子合的紧紧的,根本看不到外面发生的一切。

但是,她知道,尽管宫殿里的宫人都被禁言了,大多数人也都移到南苑去了。

她还是很清楚,今天就是他和那个女人的婚礼,那个他唯一心悦的女人!

想到这里,仲夏无声的笑了笑,肩膀慢慢有了抖动的幅度,不大但是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莫大的悲伤是肉眼清晰可见的。

她的眼神渐渐空洞,望向窗外的目光也收了回来,再次打量了这个宫殿,其实她没住多久,一直都是跟着他在外奔波。

但没想到,最终他胜利了,战胜了一切,一回到皇城,迎接他的的确是莫大的权利,但是到她这,则是无尽的讽刺啊!

她目光转向床榻边的小瓷瓶,纤细白皙的手伸过去,拿起了那个瓷瓶。

偶然间,她好似听到了锣鼓喧天的声音,恍然大悟,好看的脸上突然间更失了颜色,尽显苍白。

她突然笑了,笑得好大声,好凄凉,宫殿外剩下留守的两个宫人听到这声音都不由得抚了抚胳膊,直觉得后背发凉。

“里面那位是怎么了?”一位宫人害怕的脸上尽显恐惧。

“不知道啊,谁知道呢?别想了,那位几乎就是个疯子,得不到陛下的宠爱,别管她别管她。”

两人的话语声不大,但是也不算小,在这偌大个空寂无人的宫殿里,他们的谈话一字不漏的传进了云矜的耳朵里。

疯子?!

宠爱?!

说的也没错,她仲夏曾几何时会想到如今成为这幅鬼样子?

晶莹剔透的泪珠滚滚而下,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她藕洁白皙的手背上,晕开了一朵朵无声无息的花。

他可曾记得,当初信誓旦旦的跟她承诺只要他的雄心谋略达成了就会当着天下人的面,百里红妆,亲手为她戴上凤冠霞帔来迎娶她。

结果呢?

她只着一身简洁素衣,带着他传下的旨意,只身走进这以爱之名来囚禁她的宫殿,不顾父亲母亲的劝阻,天真的认为他说的话都是真的。

是,他满腹文韬武略,皇帝的位子由他来坐,绝对再适合不过,可以说,他天生就是这个位子的最佳人选。

所以,他也有滔天的野心,以至于她被他看上了就逃不出来了。

那个当初俊朗的翩翩君子已经不见了,现在有的只是那个挥手间可以呼风唤雨的他。

权力能让一个人翻天覆地,果然没错。

不过,她现在已然分不清他到底原先就是这样的人,还是被权力蒙蔽了双眼才成为这样的。

但能够确定的是,他的心里从来没有过她,她仲夏活这一遭,真失败。

想必父亲母亲也怒她的不争吧,当初那个仲夏不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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