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清脆的巴掌,贺子渝脸上被甩了五个清晰的指印。

“我刚才救你是有病?”姜澜恼火的瞪着他。

贺子渝咬牙,眼角发红,“你可以不救我!你和陆行州不是一伙儿的吗?要不是你们当场揭穿我,贺家又怎么会落到今天?现在你又何必发慈悲?”

姜澜拧了一把湿漉漉的衣角,缓缓站起身。

“我看你真是脑子不清醒。要是真觉得恨,为什么不去找那个出主意让你针对我的人?你想想,那种公众场合下针对我有什么用?泄一己私怨,然后牵连整个贺家,那个人才是一箭双雕。”

贺子渝怔住。

姜澜用一种极其怜悯的眼神望着他。

“有些人嘴里说着拉拢你,实际上在背后插刀,你不想着在贺家最困难的时候振作起来,反而轻生,让他们笑得痛快。呵,贺子渝,枉你演这么多剧本,还没领略到人心么?”

语毕,她转过头回到自己的轿车上,绝尘而去,留下贺子渝一个人在岸边久久沉思。

说来也是缘分,今天是顾业明的葬礼,举行完后,姜澜一个人开车来这条前往陆宅的近路,恰好就看见贺子渝一时间想不开的一幕。

来到陆宅,她顾不上满身湿淋淋的狼狈模样,直接下车走向大门。

这三天,仿佛耗尽了她最后的心力。

姜寻和顾惜恩从国外赶回来后,顾惜恩扯着她闹了一顿,她没有一句辩解和驳斥,任由顾惜恩叫骂哭喊,冲她发泄嘶吼。

而今天,她必须要一个结果。

“夫人,您这是……”管家看见姜澜一身狼狈湿透的模样,惊讶的瞪大眼。

“陆行州呢?”姜澜面无表情的问。

管家皱眉,“家主现在要备车去登机,前往新西兰处理一些事务。”

刚说完,陆行州挺拔的身姿从楼上走了下来。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傲英挺,冷峻的面容丝毫不见异样,仿佛没有参加岳父葬礼这件事不存在,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顾业明去世这件事。

这是怎样冷血无情的人。

姜澜定定的看着他,眼中恨意似乎要凝成实质,咬牙蹦出三个字:“是你吗?”

陆行州眼中淡漠,“你只有两分钟的时间。”

“我问是不是你!”姜澜冲上前,狠狠抓住他的手臂,“是你撞的吗?到底是不是你!你就那么恨?一定要置他于死地?”

陆行州唇畔缓缓勾起一缕残酷的笑,蓦的紧紧捏住她下巴,眸中泛起丝丝寒意。

“看见你这样恨,我很高兴。”

姜澜的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碎裂一片,连呼吸也滞住。

松开女人的下巴,陆行州头也不回的离开客厅,坐进了车厢里。

“夫人,这是家主今早收到的信息,他让我把这些交给您。”管家拿出两份文件递给姜澜,也没有让她离开,只是低低的叹息了一声。

姜澜的目光许久才终于挪到手中的纸页上,只见上面一份是离婚协议书,而另一份,则是一则复印的私人协议。

她定睛看了看,瞳孔骤然紧缩。

这是一份与克劳斯签下的私人交易书,上面写着,只要她将“风行”集团的机密文件一点一点泄露给克劳斯家族,“ill”集团将会一直捧着她,直到她红遍大江南北。

这就是她为什么每次都不愿意脱离“嘉实”的原因,也是“ill”将旗下品牌都留给她代言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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