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安最后强撑的那点意志力彻底土崩瓦解,她将脸埋在掌心里,“老秦知道了所有的事,他威胁我给他三千万,我给了他一半,剩下一半他让我明天给他,要不然就要告诉记者,我不能让他说出去,我好不容易才走到现在,我不能身败名裂,哥哥会对我失望,老师也会抛弃我,可是我的房子卖不出去,我筹不到钱,很快就会有人知道我杀过人,我被人猥亵过。”
他轻轻的抱住了她,他的胸膛温暖宽厚,她在他怀里肆无忌惮的哭,这个秘密像大山一样快把她压死了。
他温热的手轻抚过她的背,“安安,别怕,他不会找你麻烦了。”
她哭的浑浑噩噩的,好一会才明白过来他说的话,“你给他钱了?”
他淡淡道:“当然不会给他,我找到了他的把柄,他不敢再说出去了,这种人,就得以恶治恶,你要是好说话,满足了他这一次还会有下一次。”
肖安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不给老秦真的把消息卖给记者怎么办,他是做的出来的。
他轻轻揉着她的头发,本就不是一个温柔的人,此刻连声音都刻意的放轻了:“安安,这事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人他该死,不是你的错。我们把这些都给忘了,是你告诉我的,不高兴的都忘才能重新来,你是了不起的棋手,你有自己爱着的人,你会有圆满幸福的人生,我可以跟你保证。”
爱着的人?她想了李斯年,她闭上眼睛,再不敢奢望这些了,她痛刻的回忆还在无法接受,傅容也不会饶过她。
晚上周敬云亲自下厨做了饭,她吃不下,却还是逼着自己吃,再难受她也总得活下去。
“晚上住这里吧。”
她点了点头,回到一个人的公寓里,总觉得自己就置身在空荡荡的桥洞里,连睡觉都不敢关灯。
吃了饭,她就蜷缩在沙发上,“陪我坐会吧。”
无论是睡着还是醒了都不得安宁,他给她拿了一个装着饼干和糖果的大罐子,她抬眼,空洞的眼睛望着他。
他笑了一下,故作轻松的道:“你不是爱吃吗?”
他能理解的她心里的痛苦,除了心疼他分担不了。
她接过来,把罐子放在膝头。
他一边泡茶一边给她讲自己这些年碰到勾勾坎坎,有时候轻松愉快,有时候惊险刺激,肖安知道他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其实她没听进去多少,晚些时候阿姨回来了,周敬云是刻意支开她的。
时间晚了,肖安去洗澡,阿姨给她热好了一杯牛奶,刚放到茶几上,就见周敬云将手里一粒白色药片扔进了杯子里。
肖安喝过牛奶回了房间,十几分钟后阿姨出来了,“她睡了。”
周敬云拿起沙发上的大衣和手套,“你看好她,我出去一趟。”
这都十二点了,大半夜那么冷,“什么事不能明天去办?”
他淡淡的道:“很快的,一会就回来。”
车子驶向了苍茫的夜色,出了城走了高速,路上结了冰走不快,差不多一个多小时才开进一家废旧的工业园,这是他的产业,如今他要做房地房,要开发商品房。
他从电梯下了负一楼,入口是一道铁门,里面可见杂七杂八的堆着一些废弃的材料。
他打了电话,不过两分钟里面跑出一个穿着羽绒服的年轻人。
“这么晚了您怎么过来了?”
“睡不着,过来看看。”
年轻人跟着他脚后跟,“他这两天安生的很。”
他淡淡点了点头,看不出喜怒,前两天他刚来过,支开了所有的人,不知道跟那老头说了什么,反正他们进去的时候,那老秦小腿肚都在哆嗦。
进了办公室,还有一个壮实的年轻人,“云哥。”
他点了点头,朝左边那道门抬了抬下巴,“开开吧。”
里面没有灯,老秦睡的迷迷糊糊,隐约听见有脚步声,一会一个高大的身影进了门,他顿时汗毛都竖起来了,这个人就是前两天折磨他的人,可他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谁。
“你……你……到底是谁?”
来人不吭声,他脱了大衣不紧一慢在一旁的椅子上,又解下自己的手表放在了上面。
老秦看不清他的五官,只隐约见黑暗里的一双眼睛阴森的可怕,老秦求饶道:“我会还钱的,放我出去我才能要钱。”
这人还是不做声,走近了,抬起脚便大力的往他脸上踹去,然后拎起他当沙包一样一拳一拳的往他身上送,拳拳到肉,打的老秦皮开肉绽。
任老秦怎么求饶都没有用,老秦躺在地上疼的快要昏死过去,隐约见他不急不慢的穿上大衣,重新戴上了手表,转头步履从容的离去。
老秦想明白了,他们不是要债的,就是报复,一定是肖安告诉了李斯年要雇凶人了,他这回怕是凶多吉少了,他要想想办法,不能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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