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为例。”邵涵似觉得不够味,补加了一句:“我不喜欢。”

沈凝笑眯眯地点了点头,一个人捧着保温盒灌完了汤。她方才的行为,不过是为了一探邵涵的真实态度。

邵涵的这一番反应,至少使她确定了一件事——邵涵潜意识里并不抗拒她。想想也是,她们好歹是一起长大的,浪漫点说,就是青梅竹马的关系,情分再生疏,也应比一般人来得强。

沈凝顾着自个乐着,连邵涵什么时候离开她都没不察觉,等她回过味来时,邵涵已不见了踪影。邵涵就像一阵风,来时悄无声息,离开时也是不留痕迹。

她叹了一口气,追妻路漫漫。

养病的日子分外清闲,与她打交道的人来来去去用手指都数得清楚。相比之下,隔壁王大爷的病房还比她热闹得多了,每隔五天,就有一个新面孔来探望他。而她,比较凄惨,她不央求自家便宜老爹,邵涵都不带来一次的,而且来的周期还无比长。

简直是冷漠凄清又惆怅。

为此王大爷还笑呵呵地过来向她道谢,感谢她这儿的冷清让原本觉得孤独寂寞冷的王大爷知足了。

对此,沈凝向沈行燃稍稍抱怨了一下,都没其他人来看她病,沈行燃一声不吭,专注给她手动削果。

隔天,沈凝睡到日上三竿,一醒来,就看见了满屋子的人。

那都是一些年轻的面孔,衣着考究,各个提着价值不菲的礼物排着队,像慰问老人一样,一个个都表情诚恳地祝她早日康复出院。

她一脸懵地接过他们的礼物,轮到第个五人时,她忍不住问:“你们谁啊?”

“我?”那人腼腆道,“我是你国中三年级时,隔壁班的,蒙雏衣啊。我们见过几次面的,你可能不认识我了。”

沈凝的嘴角疯狂上下抽动。

别说她失忆了,就算她没失忆,她觉得她压根也记不了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她一下午就荒废在与他们打交道上了。别说,来的人还真不少。上至她以前的上司,下至她小时候共同分享过一块饼干的小伙伴,全都来了。

这些人分明就是高级的群众演员嘛!难为他们想破脑袋,自我介绍时都要加上一句“我以前和你怎样怎样”,生怕她不知道他们是被逼着来的一样。

罪魁祸首沈行燃是最后一个登场的,人散得差不多,他才端着一副严肃的面孔登场,跟随在他身后的还有笑容和蔼的管家。

礼物堆满了房间一隅,沈凝连拆开礼物的心情都没有。她躺在床上,双手双脚打开,构成一个“大”字。

沈行燃给她盖上被子,生硬地问:“那么多人都来看你了,开心吗?”

沈凝转动眼珠,纳闷地问了一句:“我们家很有钱吗?”

管家爽朗一笑,剑眉一挑,仍带着凌厉锐气:“这是当然了,沈家隔代就会有荣登元帅宝座之人。家族中,虽无人从事经商,但祖上积累下的财富,足够后世子孙挥霍几辈子。”

“所以钱多人傻?”

“……”

沈行燃不自在地咳了几声。

沈凝知道沈行燃好意,但这恰恰从侧面证明了她没朋友的事实。

做人做到“朋友”皆是群众演员的地步,古往今来,兴许没几人比得过她。沈凝有些唏嘘,却没多少难过。

她是沈家独女,未来的沈家继承人,世家子弟,打从一出生起,就注定没什么朋友。可以基于利益需要成为朋友,却万万碰不得真情实意结交的朋友。因为人永远无法预测,人心什么时候就会斗转星移。

说起来,这场面还是她强求的结果。

沈凝翻坐起身,抱着被子,将此事翻篇而过:“我饿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管家忙布置了桌子和简单的菜,三人围坐在一起,沈凝握着筷子时,忽然一阵恍惚。

每次沈行燃抽空来陪她吃饭,她一坐下,总感觉身旁少了什么,以至于她的心,常常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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