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有了眉目,事情就会进展神速。
张科检索关键词的同时,外勤调查组带回消息,秦朝阳的钥匙是在做过一次心理辅导后丢掉的。
警方快速出动,将秦朝阳的心理辅导师带回警局。
是个心理系研究生,名叫钱维。
“钱维,男,汉族,鄂省人,三十岁,”郑霖将他的个人资料贴上线索板,沉声道,“200X年毕业于宁北大学,心理学硕士学位,考取心理咨询师资格证后,在我市西南区自营心理诊所。”
“秦朝阳因患有躁郁症和双向情感障碍,曾在钱维处进行心理咨询,后在钱维建议下,离开宁北,久居外地。”郑霖站在线索板前,望向大办公室内的干警们。
“心理辅导师和年龄、身高这几项对上了。”严衍小声说。
颜溯站在他身边,摇了摇头,低声道:“不是他。”
严衍深吸口气。
审讯员小刘走出审讯室,朝严衍招了招手:“老大,问过了,钱维压根不知道秦朝阳丢钥匙这事,但秦朝阳的确长期在他那里做心理辅导。”
“秦朝阳是钱维开心理诊所后,第一个长期病人。”小刘说:“钱维非常重视他的病情发展。”
“刚毕业的研究生,第一个病人。”颜溯喃喃自语:“假若钱维非常重视秦朝阳这个病例的话,一定会和旁人讨论或者请教治疗方法,他最有可能请教的人是……”
颜溯猝然抬头:“钱维在学校的硕士生导师是谁?”
小刘愣了下,看一眼严衍,冲出大办公室:“我现在去问!”
真相似乎不远了,警员们激动异常。
小刘快步跑回来,表情却并非兴奋,而是凝重:“老大,他的导师……导师是……”
“张振海。”颜溯忽然说。
小刘愣住了,良久,在所有人不敢相信的眼神注视下,重重点头。
郑霖上前一步道:“张教授经常出入市局给公安人员做心理疏导工作。”
沈佳震惊地张嘴:“职业心理系教授,结婚,没有孩子,身高一米八一,今年好像满50岁。”
小刘咽口唾沫润喉咙:“根据钱维描述,张教授很关心秦朝阳的状态,张振海曾建议让秦朝阳离开宁北,到外地生活。年前张教授单独给秦朝阳做过一次心理辅导,那之后秦朝阳的钥匙就丢了。”
张科苦着脸跑过来:“老大,我检索完了,咱们公安内没有符合全部词条的。”
“等会儿,”严衍咬紧后槽牙,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捏成拳,目中精光毕现,他一字一句地说,“查宁北大学心理系教授,张振海。”
张科瞪大眼睛,一句卧槽还来不及说出口,就听见严衍下令:“立刻!”
“刘彬何为去宁北大学搜查,沈佳郑霖搜张振海他家,顾磊联系交管封锁车站、机场、火车站、高速公路出入口!”严衍一声喝令:“通通行动起来!外勤组出车!”
经闪电搜查,嫌疑人张振海今天早晨并未到学校,其妻表示丈夫已经数月不曾归家。
最终,民警在高速路口截住了自驾出城的张教授,并按照规定带回市局。
张科的结果也出来了,张振海完全符合搜寻关键词。
“最近在做生殖崇拜的心理课题,和他妻子貌合神离,因为他睾|丸缺损的原因,一直不能和妻子生育孩子,为此数次到男性专科医院挂诊,自尊心很强,除了他妻子,没人知道这件事。毛学军同事,经常代毛家照顾毛馨媛。”张科有条不紊地阐述道。
“抓住他的民警怎么说,”颜溯问:“毛馨媛找到了吗?”
现场再次陷入沉默,突如其来的问题冲淡了抓住嫌疑人的兴奋和喜悦。
“没有。”郑霖一拳砸进办公桌:“没有!”
毛馨媛没和张振海在一起,换句话说,张振海把毛馨媛藏起来了。
“目前最快的方法就是通过审问问出毛馨媛下落。”沈佳望向严衍:“老大。”
越晚一分钟,那小女孩就越危险。
事不宜迟,民警将张振海押送至市局后,立即通过交接,嫌疑人张振海被沈佳带进了审讯室。
沈佳带张振海穿过走廊,张振海始终低垂脑袋,似乎无颜见人,秃头头皮油光发亮,他被手铐铐住的两只手狠狠哆嗦着。
路过颜溯时,却像某种心灵感应,猝然抬起脑袋,双目放射出恶狼般阴狠的光,死死盯着面无表情的颜溯。
颜溯毫无惧色,一派坦然地回视他。
沈佳将张振海丢进审讯室:“配合点,教授。”
“你们没有证据,”张振海勃然大怒,高声呵斥,“警察也不能随便抓人!”
“这话您跟咱们严队说去吧。”沈佳砰地一声,从外边关上了审讯室的铁门。
两小时后,严衍仍然没从审讯室出来,小刘砸吧嘴猜测:“肯定是碰到铁板了。”
他话音未落,严衍突然打开审讯室的铁门,面露不虞地走出来,沈佳、郑霖和小刘齐齐围了上去:“怎么说,有结果没?”
“死鸭子嘴硬,没有物鉴证据甩他脸上,我看他是不打算开口了。”严衍扭动酸乏的脖颈,问:“职工宿舍里不明身份DNA和嫌疑人DNA吻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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