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元靖握着茶碗的手有一瞬的停滞,随后将茶碗稳稳落在桌上,声音无波无澜:“怎么,管到我府上来了?”
慕元靖的语气很平,又是一副让人揣摩不透的淡漠神情,让人听了有一种不敢多言的畏惧感。
洵王却是对慕元靖这副模样已经习以为常,闻言笑了笑道:“五哥这话说得不对,关心皇兄是我分内之事。”
“你提早过来,就是想问这个?”慕元靖淡淡的看他一眼,一边整理着桌案上的公文,一边从中挑出几本奏折摞在一处,“你的心思,要放在父皇前日交代给你的政务上才是。”
洵王听他说到此处,倒是不好继续玩笑了,“五哥说的是,父皇能对我委以重任已是不易,我自是谨遵五哥教诲,不敢疏忽。”
“知道就好。我这里有几本令父皇头痛折子,你看看,免得父皇明日上朝问起。”慕元靖将挑出来的奏折递了过去。
洵王伸手接过,温雅一笑:“多谢五哥费心。”
说罢,他认真翻阅起了将手中的奏折,待一一浏览过一次,又与慕元靖就那折子中所说讨论了一番。
这么过了半晌,二人方才把政务完全搁下了。
一时无事,便喝着茶闲谈起来。
聊了几句琐事后,二人短暂的停顿了一瞬。
洵王打量着慕元靖的神色,若有所思的一笑,“其实,五哥对沈侧妃如此舍得,我不意外,只是……五哥这么做,正合了父皇的意,我记得你并不愿把沈侧妃牵涉其中。”
慕元靖听他又绕回来,知道这个话题是越不过去了,不由得无奈一笑。
不过这一次慕元靖没有再把话题叉开,他沉默片刻,缓缓品了一口茶,“是她不惧云氏,一直在暗里有动作,我也就没有刻意疏远她的必要。”
洵王微微一怔,清俊的脸上流露出几分惊讶。只是他知道慕元靖极少玩笑,能说出来便是事实,很快也就将这话消化了。
洵王想了想,有些迟疑道:“若真是这样,对五哥而言确是好事,就有一件,以她现下的身份,要是与云氏对上,怕是免不了要吃亏的。”
尊卑有序,自古就是这个道理。
洵王在最重礼法的宫中长大,又是宫女所出的出身,从小到大,这十八年来,他对这一点的体会,早已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里。
所在沈姝晗与云宛青的对弈中,他多多少少为沈姝晗的处境感到担忧。
“我知道。”慕元靖面色淡淡,目光落在面前的桌面上,只一只手轻缓的摩挲着茶碗,声音很平,“我会护着,不让旁人伤了她。”
洵王闻言,下意识的呆了呆。
他何曾见过自己这位似是断了七情六欲的兄长说过这般直白的话,让他在霎时间有些不确定刚才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就在这个时候,崇文在外禀报说沈姝晗到了。
屋内的两人对视一眼。
洵王忍不住暗叹一声,“果真不能背后说人。”
慕元靖闻言唇角微弯,见时辰差不多了,便也不请沈姝晗入内,与洵王起了身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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