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期微笑:“哦,知道了,谢谢。”
许未迟又说:“多喝水。”
樊期:“知道了,谢谢。”
樊期保持端正坐着的姿势,直到许未迟离开把门关上,他才长长呼出一口气。
然后他把身边的抱枕拿了起来,紧紧抱在怀里。
他觉得他挺有病的。
这一来一回的在许未迟面前干什么呢?
28岁了,能不能成熟稳重一点?
好他妈幼稚。
还以为许未迟仍旧是那个惯着你脾气的许未迟吗?
你看,人走了。
他从前确实经常一听到许未迟要工作就不开心,但因为不想太影响许未迟工作,稍稍克制了这份不开心。
可不能憋着啊,所以就喜欢拉着许未迟一起不开心。
重点是许未迟还由着他来。
樊期很懂得看许未迟的脸色,总能见好就收,闹得差不多了就收手,再在许未迟那儿哥哥哥哥地叫,许未迟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吵架吵过,闹别扭也有,大半夜不回家打电话让许未迟出来接他这事也做过,还曾让许未迟发誓这辈子只爱他一个,还曾抱着许未迟哭,说不想分开,还曾……
哇。
青春真是经不起回忆。
谁回忆谁尬。
疼痛疼痛,太疼痛了。
28岁成熟男人回忆19岁小菜鸡,免不了一阵唏嘘。
于是樊期坐在沙发上,惆怅地唏嘘了一把。
不过他没能唏嘘多久,因为阳台那边那个频频探脑袋的人拉开落地窗,走出来了。
“走啦?”齐越小心翼翼地走过来,继续在屋内探头探脑。
樊期回答:“没走,在床上等着我呢。”
齐越一听,就立马把视线放在了樊期的卧室门上,并惊讶道:“真的啊?”
樊期:“你用脚趾头想想是不是真的。”
齐越:“我用脚趾头想,在床上等着的人大可能是你。”
樊期:“麻利滚。”
齐越:“哈哈哈别啊。”
齐越绕过茶几走过来,贴着樊期坐下,樊期低头看两人裤子的布料仅隔几厘米,想着,这才是朋友应该有的距离。
“真发烧了啊?”齐越看了眼拆过的药,用手背摸了摸樊期的额头,再摸自己的额头,点头道:“是有点烫。”
樊期叹了声:“几百年没烧了。”
齐越问:“上次什么时候?”
樊期抬下巴,努了努药:“也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
齐越笑起来:“你和他在一起怎么这么脆弱?”
樊期再叹一声。
可不是。
樊期问齐越:“你见过我生病吗?”
齐越想了想,摇头:“没见过。”
樊期说:“我这么一个大男人,当初和许未迟在一起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樊期仰头想了想:“发烧了三次,嗓子疼了好多次,腿崴过,还因为胃疼去了医院。”
樊期说着自己都笑了:“厉害吧?”
齐越不可置信地看着樊期:“可以啊,多愁多病身啊。”
樊期耸肩。
齐越又说:“我当时以为你只是随便谈了个恋爱,你跟我说的时候挺轻描淡写的啊,我那时还想,就一个多月,能是什么东西就没在意,”齐越摇摇头哇的一声:“对哦,你把他的首字母纹在腰上就足够说明一切了,我为什么没想到?”
樊期呵呵一声:“也没那么夸张,纹身主要是因为……”樊期想了想,声音低了点:“我脑子坏了。”
齐越扬眉:“那你去洗掉啊。”
樊期:“那得多疼。”
齐越一副看透你的神情:“你怕疼?”
樊期脸不红心不跳:“怕。”
齐越切的一声。
樊期接的那些片,吊威亚,打斗,下水,跳楼,什么危险的动作没做过,怕这点疼?
齐越能信就怪了。
不过齐越还是很好奇:“你们怎么开始的啊?你家厕所哥哥看起来挺高冷的。”
樊期屁股还有点疼,这会儿和齐越聊着,又趴了回去。
等趴好之后,他对齐越一摊手:“这不得,我主动。”
他当初和许未迟的进度条,完全靠他的一腔热血。
一见钟情了之后,其实樊期没做什么。
毕竟是来当家教,不是来谈恋爱的,所以那天喝了几口许未迟的水,回答了几个许未迟关于他一些基本情况的问题,他就收了心,并被带去见许未迟的弟弟,也就是许昱了。
老老实实,安安分分。
两人上楼时,许昱正在练钢琴,他见两人上来,非常乖巧地站起来。
长得很好看的一个小男孩,樊期当时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家人基因真好。
樊期此前了解过这个弟弟,初一下学期,有点偏科,英语不太行,但很喜欢音乐,也喜欢唱歌。
“叫樊老师。”许未迟对许昱说。
许昱对樊期点头:“樊老师好。”
樊期笑:“你好。”
樊期是高考结束的第二个礼拜去的许未迟家,许昱那时还没放假,正在期末冲刺中,课程很紧张。
所以那天下午,许未迟在一旁听樊期上了一节课后,大概是觉得樊期不错,就询问他近期是否有空。
许未迟的话里是希望樊期能每天晚上都能来,说不止是英语,许昱其他稍弱一点的科目,樊期也能一起补一补,最后还明示樊期,价格不是问题。
樊期这不,肯定答应啊。
“好索然无味的开始,”齐越喝着啤酒吃着饭:“能不能快进一点?”
樊期瞥齐越:“背景不用交待吗?你怎么回事?听你那些狐朋狗友编的故事听多了,嘴养刁了?”
齐越嘿嘿两声:“你说你说,我不插话。”
樊期轻轻哼了声:“我每天都去,许未迟那几天可能也挺有空的,也可能是想监督我,我去许昱房间上课,他就在一旁听着,”樊期想了想,啊了声点头:“应该是想监督我,有时候带着电脑边工作边听课。”
齐越突然举手。
樊老师:“你说。”
齐越:“为什么不可能是想见你,所以才每节课都去听?”
“不愧是你,”樊期笑了一下:“虽然你这个说法我很喜欢,但还真不是。”
樊期继续:“第四天,我突然胃疼。”
樊期说完这句,齐越整个人都坐直了。
樊期笑着点头:“是的,这就是故事的开端,爱情开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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