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那晚终究是醉了，不知是酒醉人还是人自醉。她回去的极晚，荣清倒是没醉，她是真的醉了。荣清把她送回了家，她一沾了床就沉沉的睡着了。送下她之后荣清就走了，从未见她喝这么多酒。

她睡了许久，做了一个梦，她又梦见与张先生相遇的那天，她红了耳朵。张先生的手可真漂亮，也很温暖，他送她去车站，然后她在马路上第一次主动牵了他的手，他没有拒绝却也没有握紧。她又梦见了程思耀，他的下颚骨与张先生可真像，他牵着一个与她有几分相似的女人的手，笑着亲她的额头。

她突然就惊醒了。原来不过是彼此像彼此的彼此罢了。她的头晕晕的，房间里是月亮映进来的光，有些凄凉又有些宁静。她顶不住困意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就已经晚了，她打电话请假，被告知荣清已经给她请好了假，她躺在床上静静的回想着，昨晚她跟荣清坐在那么明显的位置，也不知道程思耀看见了没有，或许是没看见的，他怀里拥着一个美人了，哪有精力去看四周呢！

她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条项链，是施华洛世奇的星月项链，那是张先生送给她的，她当时刚毕业还没有找工作，问张先生怎么买这么贵的，张先生说本来还想买个更贵的，就怕她不收。她想到这里躺在床上笑了笑，他送的怎么会不喜欢。直到她自己有了工作挣了钱把星月系列的所有首饰都买了下来与这条项链配对。这恐怕是她收到过的最贵重的礼物了。她回给张先生一对星辰戒指，现如今不知道张先生收到了没有。

她为什么要答应程思耀在一起呢？明知道他没有心，不过也无所谓了，他心里有人，她心里也有人，谁也不吃亏。每当她抬头看他总是失神，竟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喜欢他还是喜欢张先生了。

她喜欢了张先生许久，到最后都分不清到底是喜欢还是执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