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哈尔兵们也对忽然出现的明军感到莫名其妙。
林丹汗意识到问题没有这么简单,他得到的情报是大明皇帝亲提一支骑兵深入草原,不可能有其它的明军。他立即命人把“朱由校”带到跟前,指着向他们而来的不明军队质问道:“怎么回事?那是谁的军队?来干什么?”
这个假皇帝知道有军队尾随,所以,他十分镇定的回道:“我身为天子,怎可孤军深入,自然有后军护驾,只不过我所领的是轻骑,后军是重装骑兵。你最好把我放了,我还可以念你的恩情,永结两家之好,不再起刀兵,否则,必灭你察哈尔!”
这是“朱由校”故做的高姿态激怒林丹汗,他果然大怒,吼道:“哼!做了我的阶下囚,还有何脸面活在这世上,真是丢尽了你列祖列宗的脸,竟然恬不知耻口出狂言!告诉我,这是谁领的军?”
“祖大寿。镇守辽东和山海关的名将,想必大汗也听到过他的威名吧?!”
林丹汗心里一震,却又冷哼了一声,“哼,你还在我手里,我怕谁!”转而命令诸将,“草原上的勇士们,证明你们荣耀的时刻到了,拿起你们的弯刀,跟随我再战一次,砍下他们的头颅,赶出我们的草原,让他们永远不敢再踏进我们的土地!”
察哈尔兵迅速的摆出阵势,图克里克为右翼,图克里克为左翼,耖图台吉为前军,林丹汗自领中军,共计四万大军正面迎敌,同时还令人将“朱由校”置于前军,树起黄龙大旗,明摆着告诉祖大寿,他们已经俘虏了“大明天子”。
祖大寿所率的本部兵马,均是镇守山海关和辽东的精锐骑兵,也是朱由校保留、没有进行过改革的野战骑兵,他们的野战能力最强,能与鼎峰时期的女真骑兵正面对抗,林丹汗曾听闻过祖大寿、满桂等辽东将领的威名,因此,对他还是有点忌惮的,好在他有“皇帝”在手,有了自信。
不等祖大寿发起攻击,林丹汗先派出一人持节杖前去禀告,告诉祖大寿,他们的皇帝做了阶下囚,令他速下马受降,否则皇帝的人身安全不保。
祖大寿率军一路而来,途中遇到的溃散之兵,从他们口中已经了解了前方的战况,心里有了底。
两军相遇,分外眼红。祖大寿见战事已毕,战场上一片狼藉,无数的大明将士们躺在了这片草原上,绿油油的青草被血色染红,胪朐河中横卧的战死的大明将士似有梗阻河流,清澈的河水也未洗净污浊的血水。
血腥的战场,可窥测战况的激烈,目视之下,惨烈犹如身临其中。
林丹汗派出的使者近于祖大寿军前,蔑视的质问军中,“你们谁是祖大寿将军?”
祖大寿一脸杀气的提枪近前,一语不发。察哈尔使者见到他,便知他就是祖大寿,于是朗声对他说道:“大明天子已做我阶下囚,你速速下马受降,可保…”
祖大寿远远的就看到了察哈尔军前树立的黄龙大旗和坐在旗下一辆马车中的“大明天子”,他只是微微的瞟了一眼,露出一抹狞笑,不等使者把话说完,就把冰冷的枪头刺进了他的胸膛。
使者瞠目不瞑,重重的落下马。
刺死察哈尔使者,祖大寿将手中的铁枪高高的举起,用浑厚的嗓音吼出一个字:“杀!”
林丹汗惊呆了,马上明白过来了,带着无比愤怒的吼声:“假的!我们抓的大明天子是假的!”
察哈尔的兵将们也都明白过来了,但阵势已经摆开,想跑也来不及了,如果这个时候后撤,势必引发溃败,那么祖大寿追他们就像狼群追逐羊群一样,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祖大寿已经发起了冲锋,林丹汗没有了别的选择,只能与其决战,还好他的兵马要比祖大寿的多,战胜祖大寿还是有信心的。
林丹汗命毕勒贡和图克里克左右出击,粆图台吉中军出击,意图包抄祖大寿的明军。
刚刚停止的战斗,又转而进入了更大规模的战斗。
两军像是钢铁洪流,开始了激烈的碰撞。
祖大寿身先士卒,冲在阵前,握在手中的铁枪高高举起,在近察哈尔军前用力抛出,像是一道闪电划过两军前,血迹未干的铁枪又将一名冲杀在最前的察哈尔兵的胸膛刺穿,旋即,祖大寿从后背抽出狼牙棒,双手轮着冲进了敌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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