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嘶哑的吼叫。
“玉儿,你太傻了!太傻了!你不该死,都是我害了你呀!我不该来到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不属于我,你才是这个世界的主人……”
“努尔哈赤、范文程,你们两个卑鄙小人,竟逼玉儿刺杀我!是你们害死了我的玉儿!李如柏、祖大寿,去追上范文程,提头来见朕!”
李如柏、祖大寿领命,急速率一标骑兵出城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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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城十里外,李如柏和祖大寿带的人马追上了金国的出使队伍,然而,他们没有找到范文程。李如柏拿刀架在一个金人的脖子上,恐吓的问出了范文程的下落,原来,刚出广宁城门,范文程就单骑而走,留下队伍缓慢前行。
李如柏愤然大骂,“真是一条老狐狸,太狡猾了!圣上不该有妇人之仁,早杀了他不就完了!”
祖大寿也惋惜道:“唉!说什么都晚了,这个老狐狸不会跑太远,咱们快马追,说不定还能追上!这个老家伙是我们的心腹大患,必须除掉!”
“这些人怎么办?”朱由校指着一百多号金人出使团问道。
“带回去,凭圣上发落!”
一百多的金人,在明军严密的看护下战战兢兢的押回广宁城,李如柏和祖大寿率着剩余的十几骑兵朝着沈阳方向继续追击。
骄阳西斜,映照天地,由于战乱,野外鲜有百姓出没,就算有讨生活的百姓远远的见到官兵就躲起来,所以李如柏和祖大寿已经追出近百里,人累马乏,却见不到几个人的踪影,一路上遇见的几个百姓,询问下也没有见到有可疑的人路过。
李如柏和祖大寿已经感觉到再追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了,范文程有可能改道逃走了,何况他们追出去的太远,万一遇到金兵就危险了。
实际上,范文程确实改道向铁岭方向急走,他心里清楚,不管布木布泰成功与否,明朝皇帝一定不会放过他的,会派兵朝盛京方向追杀他,所以,他就留下出使团缓慢的向盛京方向前行,他单骑先行,临行前还特意迷惑属下,说他有要事先行回京,让他们殿后而行。出使团的人们都以为他是朝盛京方向走的,可是,老奸巨滑的他消失在他们的视线后就改道向铁岭,再折转到盛京。
暮色,李如柏和祖大寿疲倦的回到了广宁向朱由校复命。
袁崇焕和一干将领还在府门前没有离开,他们之中多了一个随军太医,皇帝和玉儿的尸身却不见了。
袁崇焕见到他们俩回来,立即把他们俩围住询问,“追上了吗?”
两人摇摇头,失落的回道:“范文程太狡猾了,我们追出一百里也没见踪影,他可能没走沈阳方向,改道绕行了。”
袁崇焕失望的叹了口气,说:“范文程老谋深算,早就料到我们会追他的,留下车队慢行,独自改道逃生去了。圣上拘泥,不杀此人留下后患呐!”
“圣上呢?”李如柏和祖大寿问道。
袁崇焕指着府门内,告诉他们俩,“在里面,圣上为了一个蒙古女人竟然……唉,圣上也是人呐!你们俩进去吧!”
在府厅内,只点着一盏发着昏黄色光调的油灯,阴森森的,从厅内散出的一股风冷飕飕的,吹在身上不仅冷,寒意也甚浓,李如柏和祖大寿并肩而入,沐浴着阴冷的风,胆颤心惊,轻声慢步的走进去,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他们在昏黄的油灯下,看到皇帝一人盘腿坐在玉儿的尸身旁,盯着她发呆,玉儿的尸身仰面平躺,那枚金钗还插在她的胸前没有拔出,脸上还带着她逝去时的微笑。
“你们回来了。”
朱由校面无表情,冷冷的言道。
李如柏和祖大寿单膝跪下,拱手禀道:“微臣无能,未追上范文程,让他跑了。”
“那就把那一百多金人全部处斩!为朕的玉儿陪葬!”
朱由校怒不可遏的厉声道。
李如柏和祖大寿惊愕的相视,但此时圣上盛怒之下不敢劝,也不敢抗命,只能遵旨照行。
朱由校望着玉儿,抚着她冰冷的面颊,又对李如柏和祖大寿命令道:“打造一副上好的棺椁,按贵妃之礼,厚葬玉儿。”
“是。”
两人又应命。
交代完,他就轻轻摆手,“你们回去吧!也让袁崇焕他们回去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他们俩退了出去,将皇帝的话传给在府门外的诸将。
朱由校在府厅内,独自守了玉儿一夜,这一夜,他感觉十分的漫长,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他的右手握着雕龙玉佩,左手拿着狼牙吊坠,构起他曾经在科尔沁草原上的美好回忆……
第二天,工匠们连夜用上等的黄花梨木打造棺椁将玉儿的尸身收敛,憔悴的朱由校一直在旁目视着一切,他要送玉儿最后一程。
按照贵妃的礼仪,将玉儿葬在广宁城西,参将、师长以上将官参加葬礼,朱由校亲自为她撰写碑文,赐号一个“庄”字。
从此,人们称她为“庄贵妃”。
葬礼结束,朱由校就当众命道:“全军听令,即刻准备出发,目标,沈阳!”
“遵旨!”
众将俯首领命。
“玉儿,我会为你报仇!”朱由校默默地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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