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们!”朱由校面对他们开始做出征前的最后一次讲话,“今天,朕就要与你们一同踏上北伐的征程。常言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正是你们淋漓尽致的发挥作为军人天职的时候了。朕知道,你们当中许多人是第一次参加战争。战争是残酷的,是热血的,也是激扬澎湃的,是男儿建功立业的地方!说实在的,朕不喜欢战争,你们也一样,也不喜欢战争,战争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破坏、毁灭、杀戮,多少无辜的人在战争中死去,多少人在战争中失去亲人,但是,我们还要去打仗,为什么?”
他顿了顿,扫望了静静沉默的数万将士,大声说:“为了和平!为了千千万万百姓安居乐业!为了你们的亲人不在受人侵凌!五胡乱华,蒙古灭宋,曾经的民族伤痛历历在目!辽东,一个曾经美丽富饶的地区,在那里生活着我们几十万的百姓,因为女真的叛乱,夺我城池,杀我百姓,掠我财富,占我民田,又对我关内虎视眈眈,欲入关内灭我大明!大同之战,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女真一日不灭,我大明一日不得安宁!”
“将士们,我们是为了和平而战,是为了大明千千万万的百姓而战,是为了我们的家人能安享太平而战!你们现在是军人,等有一天你们退役了,脱下铠甲走出兵营,你们也是普通百姓的一员,到时候回想我们今天流血作战的意义就知道,今天的流血付出,是为了明日更好的安享太平!”
“将士们!为了你们的荣誉,为了你们家人,为了大明,誓灭女真,复我辽东!”
朱由校激情荡漾的发出最后的豪言。
数万将士,群情激扬,热血沸腾,齐声高喊:“誓灭女真,复我辽东!誓灭女真,复我辽东……”
紧接着,德胜门上的礼炮轰鸣,战鼓擂起,与数万将士激扬的喊声共同形成了一副壮丽威武的画面,声如天雷,远播十数里,声威之震,闻者无不惊畏,站在午门上的的皇后,也听到了军队的呐喊,像是亲临亲身临境一般。
朱由校高高的举起手中的马鞭,高呼呐喊的军队瞬间止住了声音。
“出征!”
朱由校庄严的发出了号令。
数万大军,在朱由校的号令下,整齐的左转,随着自己部队的军旗和各自军官的口号下,开始了踏上了征途,向山海关进发。
朱由校一挥马鞭,身后扬起一骑尘土,迅速的融进了部队之中,鲁文、阿巴亥、蒋达华紧随其后,陪伴在他的身边。信王朱由检向他的身影躬身而拜,官员们也跪拜送行。
浩浩汤汤的大军,蜿蜒曲折的像是一条长龙在游动,绵延数里望不尽头,沿途的百姓远远的就能望见,胆小怕事的见到军队就赶紧的躲起来,胆大的也不敢靠近行进的军队,隔着老远趴在草丛中或是躲在岩石后面欣赏大军的威武。
朱由校在军中骑马而行,为他准备好的奢华马车没有去坐,而是空车随行。
山海关,孙承宗身居内阁首辅、军机枢密处首席大臣、蓟辽、登、莱总督军务登要职,算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了,他到了山海关,第一要务就是巡视防务、检校军队,囤积军需物资,并选址重新建造了三处军需物资囤积所,作为北伐大军的后勤保障基地。
北伐大军中,三个新军的炮兵部队先行达到这里,共计六百门火炮。在初建新军时,原本每个军配备五十门火炮的,但澎湖的收复使大明的海上贸易激增,带来的效益不可估量,海贸收入超过预期,朝廷有钱了自然将每个军的火炮配备数增至二百门,并优先配给北伐的前三个军。
所以,这些炮兵成了整个北伐大军的宠儿,孙承宗专门给这些炮兵建立独立的营地,并派出一支精悍的军队保护,不准任何人靠近、参观。袁崇焕知道这是压轴力量,有六百们火炮,那是一个什么概念,在战场发挥的威力究竟有多大,这已经超过他的想象了。他的手里还有皇帝给他的十门火炮用来守山海关的,可惜没有对金人放过一炮,出于好奇在练兵的时候开过炮,这玩意的威力确实大,比明军普遍用的虎蹲炮要厉害不知多少倍。
孙承宗严令任何人靠近炮兵部队,就连他也不准靠近参观,所以,他只能隔着护军远远的看着这么多火炮眼馋。
经过两日,朱由校的北伐大军抵达山海关。为了迎接圣驾,山海关早早的就准备好了一切,等接到皇帝大军快到山海关的消息,孙承宗立即率众军官迎驾,袁崇焕、祖大寿、李如柏、何可刚、左良玉、赵率教驻守山海关的高级将官迎接。
整个山海关像是过节一样,既隆重又庄严。瓮城内,街道早早的清扫了一遍,又泼洒清水,城外,各大营寨的士兵全部集结迎接皇帝和北伐大军。
大军抵达山海关下,朱由校下马举目望了一眼久别重逢的山海关,还是那样的巍峨。尤其是整个山海关的军队都集结在外,更加凸现气贯如虹。
众人见到皇帝,齐跪行礼。
朱由校微笑的对众将道:“有劳众卿家了,朕此次御驾亲征,还望诸位尽心尽力,一举荡平辽东,永解边患!”
袁崇焕道:“陛下乃是九五之尊,平定一个小小的女真,何须陛下亲征,臣愿率军代陛下伐贼,不成功甘受陛下惩处。”
“呵呵,久不见袁爱卿仍是当年那般豪迈,朕亲征的用意是要一劳永逸,永解辽东边患,不能再像皇爷爷那样,派一员大将驻守辽东几十年,只保一时平安,不能创永世太平。朕北伐,重在策略,不在杀伐,那样只会给后世埋下仇恨的种子。”
袁崇焕是聪明人,一听就明白,没敢再严,只得奉承道:“陛下高瞻远瞩,臣不能及。”
朱由校“呵呵“一笑,问孙成宗,“师傅,这些日子以来有劳您费心了,大军在这里修整两日,后日,大军出关,第一战,朕要在锦州打响北伐的第一战!”
此刻,山海关成了世界上军队集结最多的地方,小小的一个山海关周围,集结了十几万大军,而且是这个世界上装备最精良、战力最强的军队!
山海关瓮城容不下这么多军队,新军就在城下依墙而建营驻扎,修整两天,这两天,是大军最轻松闲散的两天,没有了起早贪黑的紧张的训练,也没有了诸多禁忌,但不能出营,这是考虑地方治安问题,十几万人要是放出营地,周围不知要生出什么乱子。
朱由校没有给自己放松,他登上城楼,远望关外,隐约的看到锦州城墙,后日,他就要亲率大军进攻锦州!
在遥遥相对的锦州城上,早已得到明朝皇帝到达山海关的女真守将代善,也同样登上了城楼观察山海关方向。努尔哈赤知道锦州必然是明军的首要目标,因为锦州是通往辽东的咽喉,是兵家必争之地,所以,他派代善前来守卫锦州。
代善用兵沉稳,骁勇善战,经验丰富,努尔哈赤把对他寄予厚望,希望他能守住锦州,将明朝的大军阻挡在锦州城下。
努尔哈赤也得到了朱由校进驻山海关的消息,从这一刻起,他的心绷的很紧。他派重兵守卫锦州,又派重将代善守卫,心里不断的默念:代善,大金的国运就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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