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过去,把手心里的皮筋给他:“喏,用这个把头发扎起来吧。”
景辞接了,绕在手指上,觉得很有意思。
他抬起胳膊,抓自己头发,很粗暴的用皮筋扎起来,不能说扎起来,大约是绑着这种动作。
魏娅皱着脸,将他一系列动作看完,去洗手的时候,看他绑起来的头发,头发丝缠在皮筋上,一看就疼的不得了。
她忍了又忍,忍到小馄饨吃完。
‘啪’
一声响亮,景辞的头发像是瀑布一样散开。
肤白唇红,落在她眼里,绚丽的色彩冲击着她的眼球。
景辞懵住,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魏娅。
魏娅咽了下口水,问:“疼吗?”
景辞摇头,蹲下,很小心去找崩开的皮筋。
魏娅:“别找了,我再给你一个。”
然后又进了卧室,从梳妆台上重新拿了一根,目光触及梳子,准备离开的脚步顿住。
再出来的时候,看到景辞坐在沙发上,一脸可惜的看着手心里只剩一截的皮筋。
她冲景辞招手:“没事,我还有好多呢。”
景辞叹了声气。
魏娅走过去,坐在沙发对面的小凳子上,将皮筋和梳子一块给他。
说:“这把梳子也是新的。”
是把红色塑料梳子,她去买牙膏的时候,超市的赠品。
景辞接过去,看上去有些开心:“谢谢。”
魏娅看了几眼他梳头发的动作,很笨,一次都要拽下几根头发,一看就是被人伺候惯了的少爷,她忍住想上手的冲动,拿了茶几上的遥控器,换台。
“我很荣幸能出演这个角色啊,和导演见面聊天也非常愉快……”
电视机上漂亮的女艺人笑的很甜,身旁的导演一身西装,穿的倒是人模狗样儿,魏娅眼不见心不烦的换了频道。
除了口水偶像剧就是家庭伦理剧,她把遥控器放回去,掏出手机,坐在凳子上玩连连看。
期间瞄了几眼景辞,他倒是对于家庭伦理剧看的津津有味。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景辞的脸,她忽然又想起来下午景辞说的银行卡密码。
当时只对景辞在大街上说密码觉得惊慌。
000817
在这个数字在她心里绕了一圈,突然,惊慌疑虑的阴影在她心尖也追了一圈。
这个数字是她的生日。
景辞怎么会知道?
手机屏幕在她眼里越来越花。
她站起来,景辞的注意力从电视机上收回,转到她身上。
看到她脸色有些难看,开口问:“怎么了?”
“你的银行卡密码——”她僵着喉咙,后退一步:“为什么是000817?”
景辞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也一同站起来,皱眉:“不知道,当时设密码的时候只想到了这个数字。”
他什么都想不起了。
对,他是个什么都想不起来的人。
魏娅稳住呼吸,抓着手机,笑容有些难看:“没事,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她躺在床上,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围绕着她。
为什么?
简直要被这三个字挤破大脑,然而原因却又找不出来。
景辞又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都问不出来。
她叹了声气,翻身。
突然,从门口传来一声惨叫声。
那声音有些熟悉,她没细想,披上一旁的外套。
魏娅:“景辞?”
景辞:“嗯?怎么了?”
男人声音在黑暗中很有种稳定人心的意思。
她平静了下心跳。
客厅的灯也一起被人打开。
景辞站在门口,旧门半遮半掩,隐约露出一个躺在地上的影子。
她微微睁大双眼,不敢走过去,声音也有些抖:“门口怎么了?”
景辞一脸平静:“什么都没有啊,你怎么起来了?”
魏娅眨眨眼,说:“可是我听见——”
景辞突然轻笑一声,说:“只是个敲错门的人,我劝他回去了。”
是那个天天晚上来敲门的醉汉。
魏娅下意识的顺着他说:“他回去了吗?”
景辞转身,反手关上了门,眸子漆黑:“当然,他说他下次也不会敲错门了。”
魏娅点点头。
她走进厨房,倒了杯水。
从客厅传来景辞的声音。
“你喝了水记得早些睡觉。”
她嗯了一声,端着水回去。
经过门口的时候,还是能听见门外男人的呻、吟声。
目光从景辞身上匆匆扫过。
男人靠在在沙发上,正在用纸巾擦手。橘黄色灯光下,纤长乌黑的睫毛透出一小片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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