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是,白天约车要比前一天晚上约车更容易。
车主是个本地大哥,人挺热情。从花拾四一上车就开始聊。
花拾四没心思理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
“小伙子,你咋跑到凉棚尖去了?”
“朋友在那,约我过去玩的。”
“确实,那边景色蛮好的,最近开发的也好。不过你就门就在村子里玩玩就好了啊。”
一听这话,花拾四当时就来精神了。
“怎么说?”
车主大哥还有点犹豫:“我也是听说的。凉棚尖那边啊,有片林子,很奇怪的。”
“怎么个奇怪法儿?”
“哦呦,你们又不会去,那边又没开发……”
“大哥,我就愿意听这些事儿,你和我仔细说说呗。”
车主大哥清了清嗓子,这才打开话匣子。
原本,这凉棚尖也算是当地比较有名的避暑胜地。一到夏天,周围的居民就会上山避暑。再加之山上的物产丰富,居民经常上山弄些野味儿。凉棚尖简直就像是一座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藏。
但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前些年,凉棚尖开始出些怪事。
刚开始是山里莫名其妙的起雾。这雾和旁的瘴气还不一样,但凡是走进雾里的,没个一两天是走不出来的。只能等着雾气散了,村民上山寻找,才能找到昏倒在山路上的人。
而被雾气侵袭的人,回家之后就会像中了邪一样性情大变。
村里有好些个人都遭遇过,所以这事儿并不是空穴来风。
“除了这些呢?”花拾四追问道。
“这些事儿还不够邪性啊?”
驱车三个多钟头,花拾四才进了山。
凉棚尖村就坐落在凉棚尖的半山腰,山路崎岖,车子难开。
短短五公里的路途,足足开了二十多分钟。
花拾四看了看手机,白天进山要比晚上进山快了将近两个小时。
他翻腾出楚山寒给他的那张照片,仔细比对着周围的环境。
约摸又有个三五分钟,那座牌楼就出现在花拾四的视野范围之内。
“那,大哥,往那边开。”
没想到车主竟然停下了:“上面路车上不去了,你自己走吧。”
被车主赶下车的花拾四还有点懵。明明前面一马平川,比来的时候都好走,怎么车就上不去了?
花拾四撇了撇嘴,往凉棚尖村走去。
到了牌楼门口的时候,还给楚山寒发了条信息:“我到了。”
楚山寒仍旧没回。
进了牌楼就是凉棚尖村,这个村子不算太大,但是挺热闹。门前有乘凉的老头,路上有嬉闹的孩子。村头还有一棵大树,看上去挺有年头了,上面挂满了彩色的布条。
“你在哪?”
花拾四又给楚山寒发了一条信息。
等了半天,楚山寒还是没回。
无奈之下,花拾四只能向村里的人打听。
“大爷,昨天晚上来了一个小伙子,您知道他在哪吗?”
“我们这没有驴火。”
“小伙子,这么高,一个小伙子。”
“没有,没有比你高的驴火。”
估摸着是打听不出什么来了:“行吧,大爷您好好晒着。”
“好嘞。”
俗话说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鹊,刚走了没两步,花拾四就听见楚山寒的声音。
“甜,真甜。”
花拾四绕过房角,就看见一大块空场。空场中央有一口水井,楚山寒正一脚踩着水井沿儿,一手拿着柑橘啃呢。
旁边还站了一个大姐,挑着两筐柑橘,被楚山寒逗得咯咯直笑。
花拾四这颗心当时就落地了。
“楚山寒!”
楚山寒一抬头,看见花拾四还有一丝错愕。
花拾四赶紧跑过去,激动地就差抱住楚山寒了。但是他又觉得楚山寒哪里不太一样了。
“咋,你朋友?”大姐笑盈盈地问道。
“嗯,铁哥们儿。”
大姐还上下打量了一下花拾四:“小伙子蛮精神。”
“这是叶大姐,我昨儿住她家呢。”
楚山寒把柑橘塞进嘴里,含混不清地说道。
“叶大姐好。”
“大姐,我俩住一屋行吗,我给您加钱。”
“说什么外道话,踏踏实实地住着。”
叶大姐挑着筐颤颤巍巍地走了。
“给你发信息你咋不回呢?”
看着大姐走远,花拾四这才敢埋怨了几句。
“信号不好。”
楚山寒的一张脸冷下来,完全看不出刚刚的笑模样。
“人格分裂。”
花拾四暗骂了一句。
“你不是嘱咐我看家吗,怎么突然又把我叫来了?”
楚山寒摇了摇头:“有点危险。”
“我就知道,小爷不在,你肯定有危险。”
“你危险。”
楚山寒说完,就引着花拾四往叶大姐家去了。
叶大姐家在村里不算是富裕,但是独门独户,还有个小院子。位置也算清净,一般不会有人往这边走。
楚山寒被叶大姐安排在了西屋,那个地方原本是叶大姐的闺女住的。闺女出去上学,西屋就空下来了。
“哎,路上我可听说了,这凉棚尖上可邪性了。”
“嗯。”
“你也听说了?”
“嗯。”
“那你有什么计划吗?”
“看看再说。”
花拾四叹了口气:“你跟外人都有说有笑,跟我咋就除了嗯就是哦呢?”
楚山寒没搭理他。自顾自地把包翻出来。
原本准备的装备只够一个人的,现在平白多出来一个花拾四,装备还有点不够分的。
花拾四看着楚山寒在那权衡半天,最后把安全绳,登山锤等等东西全塞进花拾四的包里。自己的包里就留了点罐头。
“你这是来找我当苦力的?”
花拾四打趣着。
楚山寒瞪了花拾四一眼:“我怕你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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