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月容站在高处,冷冷道:“今天你如果不还我木槿,我便……”我也眯了眯眼,“孩儿,你便如何?你还是乖乖地回去休息,我给你多少

戏份了,别不知足了。”夕颜小丫头大叫:“娘娘别跟她废话,让我们的粉淹死她。”小段那紫琉璃般的妖瞳深情地看着我许久,我的冷汗也不知不觉地流了下

来。因为我知道,每次当他深情凝视我的时候,他的花花肠子里就在谋划着阴

谋,这一次他又想怎么样对付我?终于,他长叹一声,“我本不想如此待你的。”他的手微抬,后面出现了一堆扛家伙的观众,个个群情激愤。我微咽唾

沫,看清了最前面那个人是著名的微微,手中提着最新式的原子小钢炮,后面是许久未见的有大。我微退,正要叫法舟和群众演员帮忙,一回头,哎,怎么跑得比兔子还

快?!我也长叹一声,“小段,你当真如此无情吗?”话未说完,早已捧起大肚子向反方向跑去。未到门口,却听到长相守

的琴音,我一伸头,果然,原非白这小子在阳台上弹着长相守,台下是多得望不见头的白粉,个个如痴如醉,深情流泪,那荧光棒闪着光海,纷披陆离。

这小子果然不顾我的威胁,见了粉丝。我正要考虑到刚刚恢复正常的原非珏那里躲一躲,忽地有人拍我的肩,我一回头,画面已然到了一座仙谷。一个身高八尺的虬髯大汉,正瞪着铜铃大的眼温和地看着我,“海同志,你在做什么?”

“原来是于大哥啊。”我松了一口气,叹道:“唉,写文好难哪,总有人弃文,打击我的心哎,以前是段盟的,现在是白粉,我的心脏受不了了,我的角儿们不体谅我,一直同我对着干。”

“如同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一样,看文也是一种感觉,在对的感觉遇见适合的文,在感觉不对的时候离开,放弃并不意味着结束。所以海大不要把弃文看成一种伤害,弃文的白粉也许会舍下文,却绝不会舍下非白。”于飞燕淡笑道,“这个粉其实说得很对,海,你有时太心软,既不愿伤害白粉也不愿伤害到段盟,总是考虑着双方粉丝的看法和顾虑,正因为这样所以才难以定论。其实花西并不是为任何一派粉丝而存在,也不是为人气为热卖而存在,花西的存在只因你而存在,它本就是你的心。写文追溯到根本不就是最简单的我手写我心吗?”

“我知道。那个粉说得对,我何尝不想随自己的心写?”我看着他的虎目,激动道:“可是人物写久了,便有了感情。那位粉说得好,功成名就不是目的,让自己快乐,这才叫作意义。”

“两年前,我携着花西而来,彼时没有任何读者,没有鲜花和掌声,我依旧走了下来。此时和两年前唯一的分别便是有了这许多的粉丝朋友,我虽没有像李宇春红透天涯,但却也感到那份对于粉丝的情意,很重很重,很珍贵很珍贵啊。飞燕,我也知道,再多的鲜花、掌声,也终有一日会曲终人散,当一切归于平静,所以我把那份情意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我泪流满面,“所以,我白天上班,晚上上课,有空就发花西梦,人都快傻了,我容易吗我?”

于飞燕笑了,看似轻松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立时沉稳地扶着墙,以免摔倒。他朗声道:“可是花西最终还是属于你的花西,所以,你无须对哪一边的粉丝歉意,你只须对你笔下的人物负责,对得起你笔下的每一个人物,对得起花西足矣。”

“而那些人物终也烙进了我的灵魂,他们有了属于自己的魂,不愿意跟随我的笔迹,不再屈服于我给他们安排的命运。”我大哭道,“我这个菜鸟怎么办哪?”

“好说,凉拌哪。”于飞燕递上一杯巧克力,“说来说去,我以为还是跟着你的心为上。”

这时,一个小肚微隆的俏丽女子过来,柔声道:“原来是在同海聊天,可让我好找。”

于飞燕柔和地看着她点点头,接过她递来的衣物,“海,其实你已经为你自己解决了这个难题。”

啥?!我抬起迷茫的脸。

“你忘了吗?”于飞燕对我神秘地眨了眨眼,“我们有破运星。”

“我走了,去准备上场了。”他对我挥了挥手,“情人节快乐。”说罢,携着那个俏丽的人影,潇洒而去。我喝着于飞燕的高热量的巧克力,愣愣想着,果然是结过婚的人哪,这个巧克力的含糖量真高,我得练多少小时减这些糖啊。

忽然空中一阵烟花四起,众粉从四面八方而来,各位人物也穿着戏装鱼贯而出,小木头上顶着水草,冲我呵呵傻笑。原非白和段月容抢着上前慰问,争先脱衣物给她保暖,暗中拼着武功。

大家欢声如雷,“情人节快乐。”我忽然间恍然大悟,微笑着品味甜蜜的巧克力,是啊,我有破运星!其实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有破运星,那就是自己的心。跟着自己的心走吧,也许就能发现另一片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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