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是我本能地一探手将段月容拉了上来。
段月容那死小子,拼了命地死抱着我的手臂,紫眼珠子死死地看着我和百丈高的危崖下的幽深水流,满是惧意。
浑小子,瞪什么瞪,你怕个什么劲,谁叫你是个永远也学不会游泳的旱鸭子,水中大白痴。
永业三年他随大理王回了大理后,我一直以为他学会了游泳,直到我买下了杭州的府邸,正琢磨取什么名,他老人家趾高气扬地赶过来了,一脸风雅地说道“本宫”他老人家,要为园中美景一一赐名。游园中的大湖时,得意扬扬地说要更名问珠,我一脸木然地瞪着他,而他却得意地仰头大笑起来。这时湖中圈养的最大的一只仙鹤硬被他那可怕的笑声给惊飞起来,可能是那时的武功还没有完全恢复,那只大仙鹤飞过拱桥时,竟然把他生生给掠倒,叭叽掉进了湖里。
他老人家沉啊沉啊,一众人等看得干瞪眼,后来还是翠花最先反应过来,跳了下去,等捞上来时他就跟一只落汤鸡似的,先是死抱着翠花,然后是死抱着我,看着不远处优雅的仙鹤,咬牙切齿了半天,厉声呵斥着命人把仙鹤全宰了。
他的人在我的地头上,自然是不敢真去捕杀珍稀禽类,最主要的是他很快在我怀里没用地晕了过去,我一开始以为他故意装纤纤弱质。
唉,我打了他半天脸,都肿了,还是没醒,然后我意识到了他老人家是真晕了。
他发了两天的高烧,在我这里哼哼叽叽地养了十几天的病,翠花满面心疼地说,太子在播州曾经天天努力地学习在水中憋气、泅水,然而遗憾的是殿下愣是没有学会,一气之下就不学了。
我这才明白,原来世人口中一旦提起便是又惊又怕的紫月公子,那无恶不作的大理太子,天地人神共愤的大妖孽段月容还是有弱点的!
他乃是水世界一大白痴!
他干吗抱那么紧,我使劲甩开他,正待去拉原非白,他却轻巧地跃了上来。
潋滟的凤眸再看我时,已然没有了温度。
我知道这一准又伤了他,便疾步上前,“非白,你没事吧,我刚才先拉他是因……”
我不由停了下来,因为他的眼神让我心酸,好像他根本不认识我一样,甚至有了一丝鄙夷。
他往深崖下急湍的水流凝视了片刻,面色有些惨淡,口中似是喃喃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我心中更是难受,噎在那里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里乃是一条死路,还是往回走。”他不再看我们一眼,取了火把,独自往前走去。
我的心上像是裂开了一道口子,疼得让我开不了口,远远地看着段月容,“你能走了吗?快站起来吧。”
段月容的紫眼睛也冷了下来,从地上一跃而起,鼻子里哼了一声。
有心想去看看段月容,又怕原非白冷脸子,想去跟原非白解释,又不想激段月容,几度心酸得眼泪欲落,我低下头,抹着眼睛跟在原非白的身后。
原非白根本没有再回头,甚至连看也不看我们,只是大步走在前面。我疾步跟上去,他似乎也不想让我赶上他的步伐,我只得放缓脚步走在中间段月容慢慢悠悠地在最后踱着步,有时还吹两句口哨,三个人之间的平均距离大得可以容纳一抬四人轿子。
过了一会儿,有人走到我身边,吊儿郎当地搭着我的肩,我一甩,他掉了下去,过了一会儿又笑嘻嘻地搭了上来。我甩不开,只觉他在我耳边吹着气,“看看,原家的男人就这德性,知道我的好了吧,跟着他让你一辈子看他的脸色。”
我使劲推开段月容,可能用力过大了,他摔在地上,却抱着我的脚不放,我怒从心底起,使劲地踢着他,可是他却左躲右闪,哈哈大笑着,好像跟我闹着玩似的,“打是情骂是爱,再狠点,木槿,本宫就喜欢你这烈性子。”
前面的原非白转过脸来,面色冷得可怕,他不屑地看着我,“看来你同段太子相处甚欢啊。”说罢冷笑数声。
段月容爬了起来,挂着笑意,“真是抱歉,原三公子,你也是男人,也当理解所谓小别胜新婚……”
我大吼道:“别再玩了,段月容!”
段月容敛了笑容,恨恨地哼了一声,倚到一处石壁,阴郁地看着我和原非白。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