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泰哲的薄唇,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不安,他,无法再装着什么都不知道了,但是,他只能避重就轻的说:“之前在国内,我就觉得丁妈妈看你的眼神不对劲,时常都是欲言又止,但是,所有的一切,我都只是猜测,那天,从詹姆斯教授那儿去她的庄园,见到他时,我才猜测,他可能是你爸爸,后来,我在试探丁妈妈时,得到了她的确认。”

乐子衿的手,抚着额角,眉眼低垂,那日,丁若娟带着崔泰哲离开好一会儿,难道他们就在说这些吗?“你们都瞒着我,”她的话里,有几许无奈,几许失落,

她就这样,静静坐着的模样,沐浴着阳光,让崔泰哲的目光不愿意离开,就这样,看着她,就挺好。

沉默良久,

“谢谢你,泰哲。”乐子衿抬眸,目光里,有着一股淡淡的清澈。

她的话,让崔泰哲一头雾水:“什么?”

乐子衿朝他伸出手来,

崔泰哲迟疑的,不解她的意思,将手递过去,

她一拉,不太用力的一拉,

许是他有心,又或许是他故意的,他从侧面的沙发一下子被她拉到她坐的位置,甚至,甚至,就这样,不稳的扑了下去。

暧昧的。

他将她压在沙发上。

春日暖暖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

“你勾引我?”崔泰哲刮刮身下她小巧的鼻尖,带着淡淡烟草味的呼吸直扑在她的唇齿间,他的薄唇,有意或者无意的擦过她的颊、她的唇,每次,在她以为他要吻她时,他又若即若离,就是不吻下去。

距离,那样近,近得她被他的呼吸所干扰,甚至,她差点忘记自己的呼吸,她的辩白,显得那样苍白而无力:“我…没有。”说话间,她的唇,却不经意碰触到他的,他的薄唇,一片柔软,让她心动。

“还说没有?”他促狭的刮她脸颊,故意赖皮道:“你刚刚趁着说话时还轻薄我。乐小姐,是否要我拿摄像机把你的行为录下来,你才肯认帐?”他喜欢这样羞涩的她,喜欢看她羞涩的模样,而他也喜欢这样逗他。

乐子衿忍俊不禁,他,红唇白牙,就有本事将所有事情巅倒黑白,起初,她明明只是想拉他坐到她身边,可他就有本事故意倒下来,扶着她的双肩,将她压在身下…这一切,他竟然可以做得自然流畅,她砰然心动…他在她面前,有的,只是平常男子在爱人面前的真情流露…

就在她笑的瞬间,他的手,故意拉开她的衣襟,露出一片盈白的胸口…唇,故意露出淡淡的不屑,语气带着一丝挑逗:“秀色,勉强可餐。”

乐子衿的脸瞬间绯红,她慌得将衣襟拉拢,随手给他额上一记暴粟,

不示弱,他知道她的敏感,他惹祸的大掌一阵袭击,她笑得窝在他的身下…她这样的笑容,他,已经许久许久未曾见过了,

他低头,想吻她,可却不忍心吻去她的笑意,

但是,她笑的时候,胸口轻颤,又被他压住,似乎喘不过来气,怕她不适,崔泰哲一只手抄过她的腰,想侧身将她拥在怀里,殊不料…

沙发并不宽敞,她虽然娇小,可他的身材又过于高大,咚的一声,

崔泰哲往后倒在沙发下。

“泰哲?”乐子衿的笑声湮化在空气里…她很担心…她腾的翻身,正欲起来查看他的情况,却不料,他强有力的双手突然搂过她的肩,将她一把拉下沙发,落在他的身上,

她清楚的感觉到,她落到他身边上,撞上他的胸口…一声闷响,而他,只是瞬间咬紧了牙关,而后,整个人开始放松喘气。

“伤到哪儿了?”听着他沉重的呼吸,乐子衿担心极了,她的手抚着他的胸口,欲查看他的状况,玲珑有致的身子欲翻身起来…。

崔泰哲紧紧的箍住她的腰,不让她离开,闷闷的说:“你若再动一下,我可就真不饶你了,误了航班”

乐子衿轻啐着,

目光相遇。

暖暖的。

柔柔的。

带着一丝爱人间的暧昧与勾引,

而她,是清楚的知道他的体力是如何的惊人的,于是,瞬间,安静的伏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虽然还有几个小时才会去机场,但是,她是不想拖着疲惫的身子出发的,

“谢谢你。”她的声音,那样轻柔,那样温暖,再也没有沙哑与黯然,一切,就如从前般美好。

“因为我在下面接住你吗?”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崔泰哲故意说着。

她抬头,双手攀着他的肩,然后,轻轻移动,而后,吻上他的唇,这,并不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可是,却是她带着感恩的心,将自己的爱意传达给他。

“谢谢你,替我考虑的那样周全。”乐子衿深深的看着他,看着他俊逸的五官,成熟而让她心动,心底,温暖的感觉愈来愈深…

崔泰哲,心一动,手,束上她的腰,亲呢而温柔的说:“小傻瓜,说谢谢做什么?我是你的丈夫。”不管怎样,这一趟巴黎,不虚此行,至少,她的眼睛复明了,至少,她见到了父亲,并且,原谅了他,而她,又恢复了从前的温柔与开心…这,才是最重要的。

“我不傻。”她的唇嘟嚷着,而后温柔而低低的说:“你才傻,你才是傻瓜,”她嘟嚷着,手,抚上他的脸颊。

“我傻?”因她的触摸,惹得他呵呵轻笑,末了,低低而温柔的说:“即使我真傻,我也是一个幸福的傻瓜。”

幸好。有他。

“其实,那晚,并没有星星。”乐子衿的声音,清晰的落在崔泰哲的耳间:“你是在纠结担心,因为,你并不太愿意我到巴黎来,对不对?”

前一刻,她的笑容让崔泰哲像是上了云端一样开心,

这一刻,她的话,让他心底,多了几分忐忑,聪慧如她,他不知道,接下来,她会说怎样的话?他也不知道,她对某件他一直提心吊胆的事,是否有了洞悉:“怎么这么说?”

“到巴黎来的第一天,你故意拨错丁妈妈的电话,其实是不想让我和她联系上,你故意把时间说错,是不想我有时间去找她,对不对?”她轻柔的呼吸直入他的脖子,她的眼睛落在他轻轻滑动的喉结上,她的手,也顺道触摸上喉结,惹得他轻颤,“你早就知道丁妈妈的秘密,只是为了不让我伤心难过,所以,刻意回避着,正因为如此,才不让我与她见面…但是,你又怕我的眼睛错过了有可能复明的机会…所以在纠结着要不要带我来巴黎,”

国内乍暖仍寒的春日夜晚,那该有多冷?她还清晰的记得那晚她握住他的手臂所感觉到的一阵冰凉,回想起来,她心疼不已,她,早该知足,她早该明白,他,偶尔所做的一些期瞒,是善意的,是站在他的立场,不想让她伤心难过,不让她痛苦而做出的…而她,根本不应该在某些小事上斤斤计较,她,应该感谢他,感谢他的包容,他的呵护,更感谢他给她的爱。

崔泰哲的心,有些拘束,有些讪然,只是看着她,就这样,目光与她相接,可并没有说一句话。

他这样看着她,反倒让乐子衿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经意的小女儿娇态流露:“又不是没见过,怎么这么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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