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慕容复都是一言不发,冷眼旁观,眼见丁春秋与那不知底细的碧落天主正面发生冲突,心中不禁大喜。

丁春秋一身毒功邪术秘不可测,对此他深有体会,正好借由丁春秋之手来掂量掂量那位碧落天主的真正实力,若是双方两败俱伤,那他慕容复真好可籍此良机,一举除去中原武林的两大祸害,继而谋取最大的利益。

丁春秋闻言之后,脸色却是渐渐阴沉下去,他素来妄自尊大,宁为鸡首,不为凤尾,若是寄人篱下,为人驱使,往后那还能够听到旁人对他的谄媚奉承?只怕就该换他丁春秋来阿谀奉承他人了,这如何使得?

冷笑一声,丁春秋身若鸿羽,潇洒飘逸的向后倒掠,与此同时,七道碧绿磷火从其袖中射出,犹如连珠七星,直向那鎏金辇轿而去。

惊人的一幕出现了!

那七道碧绿磷火在距离鎏金辇轿尚有丈余距离时,异变突生,气流涌动间,鎏金辇轿前的一方虚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错乱,七道碧绿磷火没入那片扭曲的虚空中,好似进入了异度时空一般消散无踪。

“丁老先生送我七道磷火!本座便还你七道剑气!”

话犹未已,七道快如闪电的无形剑气透过轻纱,划破虚空,如同七条灵动的游鱼,直向丁春秋射去,丁春秋不敢轻撄其锋,连忙腾挪闪避,可那七道无形剑气却如跗骨之蛆一般,凌空转折迂回,紧随丁春秋而去。

丁春秋怒喝一声,手中羽扇狂挥急舞,拨出一道道气劲,在身前化成一道厚实的气墙。

无形剑气如入朽木腐土一般,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丁春秋身前的气墙撕裂,血花四溅中,透体穿胸而过,却恰到好处的避开了丁春秋的五脏六腑,筋骨要害,令他只伤不死。

碧落天主还未露面,一出手便是这等犹如陆地剑仙一般的手段,凶名赫赫的星宿老怪在其手下不过一招就遭受重创,场中之人无不悚然动容,倒吸一口凉气。

众多星宿派的门人弟子眼见丁春秋如此不堪一击,明白大势已去,面面相觑之后,连忙跪伏在地,倒戈相向,言辞之间,大肆贬低丁春秋,奉承起鎏金辇轿上那位素未谋面的碧落天主来。

“小人今日有幸目睹天主神技,真是祖坟冒烟,三生也修不来的福气啊,自此往后,愿意归顺于天主麾下,肝脑涂地,效犬马之劳。”

“天主仙福永享,寿与天齐,丁春秋这老儿敢违逆天主之意,实在是愚不可及,不识抬举。”

“碧落天主,德配天地,威震寰宇,古今无比!”

“天主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天地不能与您相抗,日月不敢与您争辉,丁春秋这老儿与您相比,实在不值一提。”

驿道上,阿谀奉承之词大作,当真是高帽与马屁齐飞,法螺与丝竹同奏,在星宿派门人弟子的口中,碧落天主俨然已经成为盘古开天辟地之后的第一存在,什么道教三清,佛门如来,玉皇王母等等仙神佛陀均得靠边站。

鎏金辇轿中传来一声脆如银铃的娇笑,似被星宿派门人弟子那厚颜无耻的马屁给逗乐了。

“好了!”

平淡的声音传遍全场,将一切声音覆盖抚平,一众星宿派门人弟子闻言,立时止住了那顺溜无比的奉承之词,临末了还不忘异口同声的说道:“领天主发旨。”

“丁老先生,这下考虑的如何了?”

丁春秋神色几度变幻,最后长叹口气道:“天主神威盖世,春秋败的心服口服,承蒙天主器重,春秋往后定当鞠躬尽瘁,以死相报。”

“那慕容公子呢?可愿拜入我碧落天都门下?”

随着这一句问话落下,道旁众人皆将目光移转在慕容复的身上,神色各异,似要看他如何作答。

王语嫣俏脸微白,素手紧紧抓着慕容复的衣袖,担忧之情溢于言表,邓百川四人神色同样紧张不已,手心都在冒汗。

前车之鉴,后车之师。

丁春秋的惨状已将慕容复的一切幻想撕成粉碎,如今他手足冰凉,陷入了痛苦的纠结之中,倘若答应,南慕容的名声自此毁于一旦,若是不答应,顷刻之间便有性命之忧。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心念既定,慕容复长吁口气,抬起头来,笑容满面的拱手回道:“慕容复久闻碧落天都之名,心中早有投效之意,今日得见天主垂询,心中不甚欢喜,愿投身拜入天主门下,聆听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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