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苏涣却也面临着人生中的难事了,三个妹妹都出嫁了,自己房里只有一房小妾,苏景说是该给他娶亲了。
“你如今也是大了,怎么能没有当家的人。”苏景一进门叫了他来就是为了说这事,苏涣在后面跟着:“冬娘料理着家里的事,儿子看她很好。”
“这怎么行?”苏景回过头来斥责他,“哪里有戏园子里出来的主母!”苏涣的小妾冬娘原是戏园子里不大不小的角,和苏涣有过交集后,看重苏涣家世不低,人也正直,就自己非要嫁给苏涣,苏涣也对这女子的才情颇有爱慕,只可惜苏景并不松口,冬娘就自己来作了这门妾。
苏涣跟着进了正堂:“可是冬娘这些年都在家里这般操持,贸然娶了正妻也伤了她。”苏涣撑了这些年,就是想要苏景有朝一日松了口。
“冬娘也该有个人帮着了。”苏景脱了衣服,做了下来。
苏涣很想反驳说苏景为何也不娶妾,话到嘴边,怕适得其反又生生忍了下来,转念一想似乎自己也有回转的余地:“父亲,如果冬娘有了身份,是否准许冬娘作儿子的正妻?”
“身份?”苏景看着已经颇有风范的苏涣,虽然心里不爽,却也不好辩驳:“她一梨园女子,如何能有身份?”“这个不难,儿子自然会想办法。”苏涣满口应了下来,苏景看了无法,只得给了他两日期限,让他去给冬娘寻个身份来。
苏涣离了苏府直奔着楚云的家去了。
“你们家少爷可在?”苏涣进了楚府,直奔着进了楚云的书房,两人关系好,下人们也都认得,没有人拦着。进去后里面却没有人,正要退出来,碰上了来拿扇子的楚云的小厮潼生。
潼生一看是苏涣也并未惊奇:“可巧我们少爷这两天正念叨公子呢。少爷刚被老爷叫去训话了,在朝上说错了话。您这可是救了我们少爷,我这就给您叫去。”潼生不等苏涣回答一溜烟直奔着里面去了,苏涣坐下来等他。
未几,楚云有些狼狈的来了,耳朵有些发红,显然是被人拧过了。苏涣起身笑道:“中书大人可是威风,不过还是比不过京城一个尹。”楚云知道是在打趣自己,也不恼,嘿嘿笑了几声揉着耳朵坐下来:“湖鉴兄怎么今日来找我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苏涣叹了口气,他素来也是不求人的。“家父又开始逼我娶妻了。”
“那冬娘?”楚云当初可是看着自己这个持重的兄弟大闹一场,强行娶了冬娘的。
“正是要求贤弟此事。我想能不能让令堂认了冬娘作女儿。”苏涣知道这事却有些难办,如何能收养低贱身份的人,但想来想去也只有楚云家有可能了,那些王公贵族更是遑论开口。
楚云揉着耳朵的手放了下来:“这事倒是不难办。我娘是愿意的,关键还在我父亲身上。不如先求了我娘,再去求我父亲。”
苏涣立即起了身:“待我去带些东西来。”楚云顾不得发热耳朵,拽住了他:“不忙,待认亲那日再赠礼不急。先去问问我母亲。”
两人等着楚章出了门,立即去了大堂里,正巧刘氏正起身了。
“娘,快坐下来。”楚云上前拉着刘氏坐了下来,一边又赶了下人们出去,“你们快出去。”
“可是有什么事?”刘氏笑眯眯地,看着楚云。
楚云看出苏涣为难,就自己开口如此这般说了一番,又伏在刘氏膝边:“娘,儿子也是没有办法了才来求你的,苏兄帮着儿子找了老师又给儿子各种帮助,你就答应他吧。”
不曾想刘氏的神情却也严肃起来:“本来按着我的意思是并不想帮你,为着云儿的事也断然不想与贵府有什么联系了。但你是个好孩子,又兼着我这儿子替你求情,我便答应你了。”
楚云喜道:“还不快谢谢我娘。”苏涣赶忙行礼:“伯母恩情,小生没齿难忘。”
“好了好了,你们去外面吧。待今日你爹爹回来了,我自有法子。”刘氏的神情也柔和了下来,因着有事就赶了两人出去。苏涣也只好跟着楚云出去了。
楚云拍着他的肩膀:“湖鉴兄,我娘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的,你大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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