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的京城一片祥和,乾王府里却来了一位异客。
“王爷。来了位琴师,说要见您。”乾王爷肖青泽正推了门起身从小妾的屋子里出来,听到这禀报倒有些惊奇:“一个琴师有什么可见的,安顿下便是了。”
这些年,他在府中畜养了不少名妓琴师,也有些是自己来投奔的,肖青泽屡见不鲜。
那小的却似是有些为难:“可那人说一定要见您一面,说是您的故知。”“故知?”肖青泽笑着理了理衣服,“待本王去会会。”
穿过花堂到了正厅,那人却已经在堂上了,仔细看时穿着一身暗铜色绣了牡丹的锦衣,背了一把仿制的很粗糙的焦尾琴,头上却带了一顶上了年代的竹帽。肖青泽还未开口,那人却已经转了过来:“好久不见,肖大人。”
肖青泽却想了半天,才从那些尘封的记忆里找出了这个人:“是你啊,军师。快进来。”
被称作军师的那人进了大厅倒也不拘束自己找了位置坐下,肖青泽笑着坐在他的右边,给他满上了茶:“柳军师你怎么混的如此地步?以前那些兄弟不少都封了一官半职。”
“江湖人何必去那地方劳心费神。”这军师是个奇人,以前在军中都是教他们兵法,也不愿做个大将,在军中呆了些时间拿了军饷回了家。无儿无女,家中老母也不久逝世,就再也看不见他了。他有时候却有些疯疯癫癫,一会说自己要做了道士去,一会又要出家,军营里人人都当他有时是疯子。
肖青泽那些不愿意想起来的岁月,却也在这个人到来后慢慢要想起来了。
“最后一次见你,已经有二十多年了吧?”“数十载光阴而已。”柳军师卸了身上的琴,摘了帽子,却比肖青泽沧桑不少。
“这些年,柳军师可是去了不少地方吧?”肖青泽品了品茶,看着柳军师说。“是啊,江南江北我都去过了,在海上差点被鱼吞了去。想来也是我那老娘保佑,回来看看老娘的坟,今日过这府门前,往里一望,我就知道这是你府上了。”
“哦?何以见得?”肖青泽倒是来了兴趣。“府门前用白玉做影壁,独独有你,没有别人了。”“这倒也是。”肖青泽笑了笑,当年这影壁成了的时候,引了全京城的人来看,用这样多的白玉只搭了一堵墙,也甚是奢侈荒唐了。
柳军师喝了茶水,显然身子也暖了些:“再问了旁人这是谁府上,那人说了封号。我就更肯定是你了。”“为什么这么说?本王这封号有何异象?”肖青泽又叫侍女拿了些吃食上来,军师也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因为这天下敢向他要这般封号的,只有你。”柳军师是当年看着这两人从生死兄弟最后反目成仇的,也是因为这个更看淡了这兄弟情,断了故交立志一人逍遥天地间。
肖青泽倒是爽朗的笑了起来:“军师还是军师,果然料事如神。本王还记得当时要这封号时陛下变幻莫测的气度,真真可乐些阵子。”
柳军师却往周围溜了一眼,看了看侍女又看了看随从,低声道:“难道你不怕这话传了进去。”肖青泽也知道是为了自己好,示意他无需担心:“里面的人知不知道无所谓,况且这些人不少都是我从贩子手里买来的。”
两人相谈甚欢,吃了半响茶,又挪到屋子里吃酒。
正吃着,却有一气度不凡容貌贵气的夫人上来了:“来了贵客,王爷为何不告诉妾身?”柳军师立马猜到这妇人便是被冷落的乾王妃了,起了身:“见过王妃。”
那王妃声音倒甚是温柔:“先生不必多礼,既是王爷的贵客,倒也是妾身的贵客了。”早有随从上前扶了柳军师起来。
“你来做什么?”肖青泽对这个唐远枫赐给自己的王妃并不感兴趣,只不过是娶她图个门面罢了。话虽这么说,他却与这王妃有了实处,只是仍旧兴风作浪,不受拘束罢了。
那王妃也是好脾气,见肖青泽不待见她,便起身要走:“既然如此,那王爷就请尽兴,妾身就先退下了。”说罢,倒也持着贵妇的身姿走了。
柳军师正想拦一拦,“一起吃些酒”的话要说出口,却被这两人的对话拦了回去。肖青泽看着柳军师的表情却也知道他想说些什么了:“你是想劝我好好待这女人吧。”
“正是,不是我说你,弟媳这身姿也尽可配得上你。也不像传闻中的河东悍妇。”柳军师喝了一口酒,脸上也红润起来了。
肖青泽看着乾王妃远去的背影,回过头来还是端起来了酒杯:“他送给我的女人,居心何在,柳兄不会不清楚。”
两人喝了大半天酒,说了些过去军营里的旧事,肖青泽很是兴奋,能和自己说当年事情的人已经不多了,因此多说了些时间。柳军师傍晚准备离开去游荡,也被拦了下来,索性决定多些时日再走。
这天夜里,肖青泽是枕在柳军师的鼾声里入梦的。
梦中仍旧是两人一起读书的场景,接着又在一起射箭,最后又回到了自己在狱中看着自己的家人一个一个死去。惊醒过来,月亮却亮的耀眼,冷气从窗户里侵了进来,柳军师还在呓语着。肖青泽转了身,却再也睡不着了。
两人在中午才醒了过来,宿醉了一夜的肖青泽有些头痛,叫侍女上来伺候了洗沐,又端了醒酒汤来,两人才清醒了一些。
“这王爷的生活就是好啊,你看连洗沐都有人伺候。”“怎么?羡慕了?”肖青泽在侍女的服侍下穿上了靴子,两人准备去望西楼约见那帮还能见的到的故交。“现在还来的及,不如我们今日去朝中也给你要些富贵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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