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蛊是大逆不道、满门抄斩的重罪,把木俑埋在地下无疑是行使巫术的证据。他急于看个究竟,她死死拦住马:“此事尚在保密,我是偷听父王与朝廷来人的交谈,若散播开阴家必定死罪!”他们隔开沙州耳目亲自搜挖,把阴家老小软禁在府中,所以外人暂不知发生何事。也就是说,阴家罪名暂未坐实、或有转机……

曹恂冷静几分:是谁告发了阴灵逸?曹怿难道一点消息也没察知?阴家当真不敢犯下这等罪行?“拜托郡主,有变化请及时转告我。”他不得不请求她。“嗯,你不说我也会的。”她笑得像自嘲。

随后,曹恂安排安萝收集消息,自己驰往悲月庵,定慧也不安全。阴家那几位夫人公子多次坑害灵遥,活该付出代价!他一时有赌气想法。可是更多无辜的人将连坐获罪,有她敬重的定慧姑姑、喜爱的小侄儿长乐,以及恨而不舍的爹爹阴绍,越是深爱,他越无法不管她的家人。

曹怿不是置身事外,而是处在事件中心。阴灵逸由于他心软未下堕胎药而平安产子,曹妃不仅抢走她的女儿,还把她视作肉中刺要拔除。

“二皇子根本不喜欢她,理她呢?”曹怿劝姐姐。“二皇子疼她的女儿。这女儿越长越像她,万一二皇子想起她呢?阴家已经勾引了咱家曹恂,谁知阴灵逸有什么手段!”曹妃气鼓鼓地说:“你少耍滑头!到底站哪一边?”

“我怎能惹姐姐生气?”他笑嘻嘻道,对自己有助力的是族姐,阴灵逸毫无用处。曹妃心思更多:“最好把碍事的阴家一并除掉。”

二皇子抱恙一段时间,曹妃在他恢复后说:“您身体向来强壮,怕是有人偷偷使坏。”她已布好陷阱,很快查出是阴灵逸“诅咒”二皇子。阴灵逸虽然懦弱无助,这次反而拒不招认。“曹妃讨厌我,就痛快处死我好了。”阴灵逸见到他来审讯时说。他没下令对她用刑,却看到她嘴角挂着血迹。他不禁想,身陷突厥的灵遥,同样的虐打是经常的吧?

“你必须想出办法!”那边曹妃频频命令他。办法并不难,他从来只在意灵遥一人,早已在阴家安插了钉子,老相好索丽君对自己言听计从,会埋下阴家巫蛊的“证据”。他刻意对哥哥隐瞒京城动荡,看爱管闲事的他如何解决……

悲月庵也被围住,曹恂不便接近,听见定慧在里面斥责:“佛门清修之地,岂容你们这群走狗践踏!”士兵并不手软,把她关进内室四处翻检,女尼们吓得哭叫连连。

他怏怏回城,街头到处议论:阴家一定犯了大罪。安萝奔来说:“听说阴家人被拷打了。他们总是亏待小姐,我们用不着管。”“阴家不全是坏人。”他认真地说,假如罪名不实,他们就该承担灭顶之灾吗?

他转而回家找父亲:“阴家的事您知道了么?”“我们当然躲越远越好,阴家早该倒了。”曹敬则冷言喝茶。“我们应当调查清楚。”他执着道:“阴家与咱家是姻亲,灵遥回来怎么办?”曹敬则摔出杯盖:“混账,你还不醒悟吗?那野丫头不可能进曹家的门!”

不等他骂完,曹恂已扭身冲出家门,跟父亲白费唇舌。他前去游说其他姻亲,与阴氏、曹氏齐名的家族索氏和张氏。四个家族立足沙州百年,世代联姻、盘根交错,一方荣损,其余三方均无法脱离其外。

索氏确实忧虑:索夫人和索丽君都是阴家媳妇,阴氏有罪势必波及自家。与其帮阴家。不如抓紧向东安王表忠心,嫁出去的女人不算自家人,所以对曹恂的陈词只是敷衍:“曹公子我有事出门,就不留你了。”

进入张府,爱慕他多年的索静君负气嫁入张氏,特意妆扮一番见他:“曹大公子好久不见。”他简单问候,她总要体现优越:“我夫君最近又升官了,我劝你别再把大好年华浪费于琐事上。”“你不担心你妹妹丽君?”他道出不满。“我是张家的人,张家不想管闲事!”她一向瞧不起内向的妹妹,更恨他对灵遥的衷情。

曹恂一无所获,各家不是旁观便是盘算。夜幕徐落,他走向阴府时,元素璧在等他。“阴家大公子招认了。”她严峻中有疑惑:“但是,父王说木俑没有朽坏,不像埋进土里很久。”他理出疑点,莫非有人为栽赃而临时埋入木俑,阴灵途是屈打成招?

“我们查出是谁嫁祸!”他更有动力,她走近一步,双颊变红:“你还不懂么?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父王的心意。”“你想说的是……”他凝神看她。“我明白你十分讨厌我,甚至会恨我。”她深吸一口气:“你我成亲,父王才会为阴家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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