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自诩高人,不知道讲不讲道理?”

穿着淡金袍服的老者道:“老夫自然是讲道理的!哈哈哈,道友不用以言语激我,上古龙王传下的三大王船虽然是好,可也没到让老夫不顾颜面的地步。刳山宗也是水云一系……这样吧,老夫就与道友击掌为誓,就由老夫门下这两名弟子,迎战刳山高足,以定归属!

“不过老夫却要占个便宜,由我门下两人联手,以二对一。”

“道兄这是觉得金波海落日宗的门徒,不能和刳山门下相提并论吗?”

“道友莫要欺我!这位刳山门下高足炼体有成,单论体质强横未必输于老夫,单打独斗还有打的必要?”

玉京轻轻一笑,不为己甚。

没有系统在身,这名老者终究还是估计错误。一个也好,两个也罢,哪怕落日宗来的是四个金元,也不会是张焚对手。故意多说几句,只是为了敲定,让老人更难反悔。

如果他真的像自己表现出来这么“讲道理”的话。

明明自己得到炼化的法宝,还要拿出来与人争夺。赢了没好处,输了大损失,不公平到了极点。

张焚心头不爽,却也没有七个不服个不忿,多么生气的感觉。

正在发生的事,究其本质,无非四个字:弱肉强食!

今生前世、古今中外概莫能免。只不过有人吃的粗鲁,有人吃的文雅,吃完了还懂得擦嘴。有的人吃肉的时候,还会给自己扯上冠冕堂皇的幌子。最可笑的要属有一种人嫌弃祖宗吃的太饱,现在闹着主动割肉了。

如果他不是出身刳山宗,如果这里不是龙山,如果他身边没有玉京这么一位真人,恐怕落日宗的老者,这点“道理”都不会跟他讲。

前世他就明白这个道理。

这个世界比他穿越过来以前更加直白。正像老者说的,现在抱怨不公,难道白鸟王船是他们买来的吗?

玉京在识海中道:“其实不必虚与委蛇,我俩联手打他一个措手不及,不一定会输!有三十二银甲近卫可以动用,除非他真跟翮遥子差不多,否则不会是我们对手!

“可是他有吗?我看没有!”

“不能大意!即便是他不如翮遥子,落日宗却一定有足以力压翮遥子的高手。三大王船,在王船帮手里时候,一直处于能量不足状态,点星子根本不可能一次派出全部银甲近卫战斗,所以才会被人看轻,才有了王船虽好,还不能让他不顾颜面的说法。

“暴露得更多,我怕引来更多觊觎。

“既然他说自己讲道理、要面子,我就给他这个面子和道理,陪他做一场戏又没损失……”

玉京轻微地撇了撇嘴,一道声音传进张焚识海:“你这人当真无趣!”

有了身体以后,原先的小助手人性化的进度一日千里,性情不断跳脱变化,时而童稚天真,时而傲娇任性,但不变的是说话做事越来越趋向直接,她一天前说的斩尽杀绝更加符合本性,绝非虚言!

晃眼看去,张焚恍惚在她眉心看到一点鲜红。凝神再看,洁白的肌肤,额头光洁如玉,却又什么都没有。

“是错觉吗?”

眼前容不得他多想。

对面一男一女联袂升空,与张焚遥遥相对,双方行礼过后,各自施展本领。

饶是对手两人都是落日宗高徒,又格外擅长联手合击。道诀、剑术、飞剑都是为了相互配合准备的。双剑合璧,足以比得上毒龙涧时候,方天歌师兄弟七人共同组成的战阵。

可在现在的张焚眼里,也只是赢得快,赢得慢,该怎么赢得好看的问题。

这里的快慢,不是他能不能做到,而是应该做到什么程度。赢得好看,也不是他自己赢得干净利落,而是恰到好处,尽量避免那名老者翻脸。

经过一番苦战,张焚小胜一招,四顾彻底压制两人飞剑。银色剑光中,对方两口飞剑光芒尽失。

二对一,加上道诀、功法、飞剑种种加成,还是落入败局,淡金老人脸上不由变得有些难看。

拈须道:“老夫……”

话还没有出口,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飘送过来:“山老千万不要给他骗了!这小子本事不小,虽没凝练本命神通,御剑可战金丹!”

张焚抬头看去,蛇盘山方向宝光云气,一道看着熟悉的剑光向着这边靠近。

“袖手钓叟齐千岁,又是这个老家伙!原来那天乾溪宝剑是落到他手上了!”

张焚心里恨恨,回头看时,只见穿着淡金袍服的老者脸色变得更黑。

他也只是一时被张焚修为境界欺骗,本身见识眼力其实不差。这时得齐千岁一言提醒,对比脑中记忆,立即发现张焚敷衍、留手的地方,脸色变得更黑。

“老夫姓山,言出如山的‘山’!”

“那又怎么样?区区一座山峰,在明道,甚至种胎境界的真人手里,还不是轻易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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