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辈子加起来,父母亲的离世都太过突然,相依为命的姐姐又同样是个规格少女,所以从未有亲人与沈穆锦推心置腹说过这些话,也难免她心中感触颇深了。
周家在京城朝堂里都是排的上号的,再加上郭氏出身高门,家中又有庶长子和庶女,周文淑作为名门贵女的紧张感自然是和沈穆锦不同,想必是打小母亲就耳提面命,将大宅门后院里的弯弯绕绕讲的清清楚楚了,因此才会有此时的这么一番话。
沈穆锦心中颇为触动,平日里再伶俐不过的一张巧嘴,到了眼下,却是任凭心中满涨涨的,嘴上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抿着唇紧紧回握周文淑的手,试图将心中的感激亲近之意传达给她几分。
“哎呀,方才还说你不一样了,怎么这是又要哭鼻子了?好了,好了,我不容易才来一趟,咱们姐妹聚在一起玩乐还来不及呢,快别放这个悲声了!”
周文淑一番揶揄,直说的沈穆锦破涕为笑,急忙用帕子掩了口鼻,缓口气道:“是了,是了,淑儿姐姐说的是,倒是我不好,凭白坏了兴致了!诶,对了,姐姐怎么会一个人突然到庄子上来?也不提前让人送个信儿,我好让人接一接才是啊!”
沈家姐妹的庄子离京城稍远,又提前知会了迁居的缘由,原想着周二太太郭氏心中明白,定然不会上门来探望,免得不慎沾染上万家和柳家这样的麻烦,怎么又突然放周文淑一个人出门,还跑来了庄子上呢?
沈穆锦的问题,周文淑想是早已经料到了,只见她环视了一圈后,微微一笑道:“咱们还是先到堂屋里坐下,上了茶再细说吧。”
这,难道周家出了什么要紧的事?让周文淑当着外人都不好宣之于口?
沈穆锦一愣,看了眼周围,虽说都是自家庄子上的人,可到底人多眼杂,于是点点头,引着周文淑一路到了堂屋里坐下,又上了茶后,将多余人等都打发下去,两个人这才由重新开口。
“这会儿没有外人了,淑儿姐姐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吧。”
周文淑点点头,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用帕子沾沾嘴角道:“先头听了你送的信儿,我心中还有些踏实,本有心想来看望,但母亲生怕给你们姐妹添麻烦,所以一直不允,没想到这两天京城里竟会出这么大的事,这才赶紧打发我过来,顺便也好躲躲麻烦。”
二太太郭氏内里跟沈家向来不算太亲厚,众人各个心知肚明,所以周文淑也不客气,干脆就实话实说了。
对于周文淑的这番做派,沈穆锦早已熟悉,于是也不惊讶,反而好奇起了她口中的大事。
京城究竟能出什么大事?怎么连周文淑都需要躲出来?!
沈穆锦在记忆里仔仔细细扒拉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于是不解的问道:“京城里出了什么事?我这些日子也托了元叔在城里多留心,可是听他说,不但万家和柳家没了动静,就连整个城里气氛也变得有些奇怪,我这心里正七上八下没个底儿呢!”
“嗐,这事儿啊,眼下只靠元叔他们,怕是打听不出来个一二的!”周文淑摆摆手,异常小心的又看了眼门外,这才压低了声音又道:“别说你们了,现如今,就连京城里,多半人家也都还不晓得呢!我且跟你说,东宫里头,眼瞧着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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