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你母亲是天下第一美人，引得天下英豪竞折腰。皇帝一生都是明君，却为了她屡次三番要废后。你说，哀家还能容得下她吗？”
殷梦玥心头大骇，咬牙死死地望着周太后，“这是陛下犯的错，你不去惩罚陛下，却赐死了我娘，是什么道理？！”
“放肆！”林嬷嬷呵斥道。
放眼西齐，还没有人敢用这种态度，跟太后娘娘说话。
“无妨。”周太后朝林嬷嬷挥挥手，才将目光落在殷梦玥身上，“你说得不错，错在皇帝，不在你母亲。但哀家不仅是西齐的太后，更是皇帝的母后。不能看着他，和这个国家行差踏错一步。所以……你就当是哀家对不起你们吧。”
这种“我知道是我错了，但我还是要这么做”的态度，简直让殷梦玥无言以对。
“……那我呢？”
在此之前，周太后并没有对她动过杀意，甚至曾救过她的命。
周太后的脸色沉了沉，“……第一次看到你这张脸，哀家就在唏嘘。没想到你也步上了你母亲的路，成了红颜祸水。”
“因为你，宸儿、拓儿、逸儿，叔侄反目，兄弟阋墙。丫头，你说哀家还能留你在世上吗？”
周太后似乎疲惫极了，说完这番话，就闭上了眼睛。
林嬷嬷上前一步，望着殷梦玥道：“殷大小姐，该解释的，太后娘娘都和你解释清楚了。你可以做一个明白鬼。为了最后的体面，你还是自己上路吧。”
殷梦玥的一颗心顿时沉入了谷底。
青葡素几乎无药可解，即便她有医药空间在手，回去后可以勉强保住自己的命，但也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不到万不得已，殷梦玥绝不会喝下面前这杯参茶。
她抬眸望着周太后，道：“太后娘娘，既然您知道我在君王殿下、二殿下和……晋王殿下心目中的地位，您赐死臣女，就不怕他们因此记恨您吗？”
周太后睁开了眼睛，看她的眼神似乎有些惋惜，“你是一个很聪明的丫头。只可惜……哀家留不得你。人死如灯灭，只要你不在了，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当年皇帝为了骊山夫人，还不是将废后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即便她嫁给了殷天段，他依然没有死心。
但骊山夫人芳逝后，所有事情都回到了正轨。
看出周太后是铁了心要赐死她，殷梦玥没办法，只能拿出杀手锏了……
“太后，您想赐死臣女，无非是为了皇室和西齐的安宁。您留着臣女，最多就是男女之情的纠葛。但您若是真的杀了臣女，西齐才会真的永无宁日！”
这口气不可谓不大。
但话是从殷梦玥口中说出来的，不管是周太后和林嬷嬷，都没有当成玩笑。
眼前的少女，就是给人这样一种神奇的力量。
“哀家想知道，你的底气是什么？”周太后问道。
殷梦玥对上她的目光，一字一顿道：“就凭我是南靖的皇太孙女，南靖女帝唯一的后代和继承人！您已经杀了她的女儿，若是再赐死她唯一的血脉，南靖定会和西齐不死不休！”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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