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章没有丝毫形象可言的以“大”字形躺在院子中央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就连因为小时候被绑架而留下阴影从此少言腼腆只有在同胞兄长和姜玉姝面前才有点少年朝气的李云锦也是不顾形象的学着兄长的模样躺在地上看着天空。

大汗淋漓,心中却一片畅快。

姜玉姝坐在屋顶上,左腿伸直,右腿屈起,右手肘撑在膝盖上,手掌托腮。左手颠着几颗幸免于难的葡萄笑眯眯的看着大咧咧躺在院子中央的兄妹二人。

耳朵一动,转头看向院门口的方向,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把手上两颗历经磨难的葡萄塞进嘴里,拍拍手上不存在的垃圾,一个纵身便轻飘飘的落在了李天章身旁。

伸脚踹了踹赖在地上软成泥的李天章:“起来了。来人了,你的世家贵公子的形象还要不要了。”

说时迟,那时快,话音刚落只见李天章一个野驴打滚转眼之间就站了起来,昂首挺胸,如果不是那满头大汗和凌乱的衣衫以及东倒西歪的发髻粗粗看去倒与平时无异。“来人了,哪儿呢,哪儿呢。”

站在姜玉姝另一边的李云锦嫌弃的看了一眼就默默的整理着衣裙,与绷直了身子四下张望的李天章形成了鲜明对比。

姜玉姝看着李云锦上下打量了一番,伸出手去扶了扶那头上略歪的簪子。顺便以手为梳从上往下的顺了顺头发:“小白这次的进步很大呢,看来我离开的这几个月没偷懒呀,小黑云是不是又让你给他做功课了。”

李云锦低头腼腆一笑,紧接着抬头朝着姜玉姝露出了更灿烂明亮的笑容,显得孩子气十足:“没有,没有偷懒。”

姜玉姝看见李云锦稚子一般的笑容,整颗心顿时软的不成样,拍了拍李云锦的脑袋,“乖,偶尔偷懒一下也没有事,但是武功一定要学好,实在不行,一定要学好轻功知道吗?”

姜玉姝苦口婆心谆谆教导,一旁终于反应过来又被姝姐戏弄的李天章看见这一幕整个人怨念横生,直勾勾的盯着李云锦脑袋上姜玉姝的手。

内心的小人儿张牙舞爪,挠心挠肺的,姝姐这次回来都没有摸过我的脑袋,都没有夸过我,却已经夸过李云锦那疯丫头三次了。为什么李云锦想学就可以学,想偷懒就偷懒,越想越涩,瘪了瘪嘴,终于忍不住醋溜溜的开口说道:“姝姐你偏心,这话你从我们习武的时候就开始说,说了这么多年就没有变过,可是为什么到我这一偷懒就要挨罚。”

姜玉姝每次看见李云锦就要念叨一遍,而李云锦也一点都不嫌烦的认真的听,不住的点头,十几年如一日,每年删删减减但是中心思想都是一模一样。

刚说到一半姜玉姝就听见李天章醋意十足的话,停住了话头,转过身看着李天章,似笑非笑:“你还好意思说为什么。”

被姜玉姝盯着心虚不已几乎要缩成鹌鹑的李天章,正打算凑到姜玉姝跟前卖乖讨饶,一抬头就看见躲在姜玉姝身后只伸出个脑袋正朝着李天章做鬼脸的李云锦,顿时整个人气的七窍生烟。

于是等了半天的姜玉姝就看着原本可怜兮兮的李天章一抬头就恶狠狠的盯着自己身后李云锦的样子,柳眉一挑,一个箭步上前,一巴掌拍在李天章的脑门上:“看啥呢,谁小的时候字正腔圆的说一定要好好习武,长大了好保护阿爹阿娘小妹的,这才几年就忘的一干二净了?我这可还有你写的跟狗啃似得字据呢,要不要帮你回忆回忆。”

被揭了老底的李天章老脸一红,也顾不得再跟李云锦计较,扑倒姜玉姝跟前抱着姜玉姝的手臂边摇晃边软糯糯撒娇的喊道:“姝姐。”

“现在知道羞了,谁叫你上课的时候就知道浑水摸鱼,活该。”狠狠地调侃了一番后拍了拍凑到跟前凌乱的大脑袋,“去,开门去。”

“真有人来了啊,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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