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父听到奚悦的声音,才发觉她并没有跟上自己,“雪娘?这是怎么回事?”
“爹,我昨天去挖野菜的时候,在山上挖的,我看它的花开得挺好看的,说不定能卖钱呢?”奚悦假装自己不知道它是什么,胡扯了一个理由来搪塞林父。
“臭小子,还没认出这是什么吗?”这会儿药铺里没什么人,在另外一边坐着的大夫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走了过来。
“爹,我看它有些眼熟,就是怎么都想不起来。”原来抓药的不是药铺的学徒,而是少东家。
“徐大夫,好久不见。”林父主动跟大夫打了招呼,前段时间雪娘生病就是请徐大夫来看的。这会儿遇到了,林父自然就要跟徐大夫打一声招呼。
“你是?哦,我想起来了,是林家村的林夫子是吧?”看了一眼奚悦,徐大夫终于想起来了林父是谁。
“是我,当时小女生病,还是徐大夫给治好的。雪娘,还不快过来谢谢徐大夫?”
当时雪娘都已经发烧到人事不知了,抱着到药铺来找徐大夫,两贴药下去烧就退了,林父想起来心里都还感激得不行。
“多谢徐大夫帮我治病。”奚悦过来跟徐大夫道谢,心里却在想,只可惜治好了病的雪娘就不是雪娘,而是奚悦了。
“林姑娘日后可不要贪玩了,当时你的爹娘都吓坏了。”徐大夫已经完全记起了当时的情形,也不免感慨一声奚悦有一双爱她的父母。
天还冷着,从林家村走到津陆镇要走大半个时辰,林父和林母抱着雪娘一路走来,不到半个时辰就赶来了,及时控制住了雪娘的病情。当时雪娘昏睡着,对此一点记忆都没有。
后来奚悦变成了雪娘,没人说起当时林父林母的狼狈模样,她也就从来不知道那些。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爹,这是不是生的柴胡?”林父带着奚悦和徐大夫说话,柜台后面徐大夫的儿子终于认出了奚悦送来的柴胡。
被儿子突然的大声嚷嚷吓了一跳,徐大夫瞪了他一眼,又跟林父道歉,“林夫子莫怪,我这儿子本事不大,嗓门却洪亮得很,吓着你们了。”
“没事,这事儿的起因还是小女太胡来,不怪小大夫。”林父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
徐大夫拿起放在柜台上的柴胡,既是给儿子解释,也是给林家父女两个解释。
“柴胡这味药材,在我们这边的山上还是很常见的,炮制好了的柴胡,我们药铺是会收的,价钱一般在四到六文一斤。”
“广白,去里面打一盆水来。”徐大夫的儿子全名徐广白,广白是一味药材的名字,徐大夫给他起这个名字倒是贴合自家的身份。
徐大夫猜测,奚悦拿了这株柴胡来,说不定是想要以此卖钱的。只要炮制好了,自家药铺也是收这些药材的,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把如何炮制教了他们。
顺便也教一教自家的傻儿子,炮制好的柴胡很常见,怎么一到生的就不认识了?
“爹,水来了。”徐广白端着一盆水从后堂出来。
“药铺里用的柴胡,其实只得是柴胡的根,这些茎叶是没有用的。”徐大夫先是把柴胡根以上的部分折断,又细细的把余下的根部分洗净。
拿干布擦干水汽,徐大夫指着手中的柴胡说道:“柴胡根放置通风处阴干水份,就是我们店里常用的药材柴胡了。广白,你可记明白了?要不是林姑娘拿了一株生柴胡来,我还不知道你基础还没记牢。”
从怀里摸出四个铜板,徐大夫递给奚悦,“林姑娘带来的这株生柴胡我们店里收下了,这是买下它的钱。”
其实这株柴胡根本不值四个铜板,但是徐大夫慷慨,也就不计较这些了。
“徐大夫不可,就当是送与徐大夫的,不用给钱。”林父拒绝道。
“也行,那这就是我给林姑娘买果子吃的,更不能拒绝了。”徐大夫没有把钱收回的意思,立马就换了一个说法。
“这……既然如此,我就替小女谢过徐大夫了。”林父这下子就没法儿拒绝了。
“谢谢徐大夫。”奚悦来镇上一趟,不仅从书局掌柜那里得了四支毛笔的见面礼,在徐大夫这里也得了一笔小钱,可以说收获巨大。
“爹,我们去点心铺子买点心吧!我现在有钱了,可以用我的钱!”奚悦握着四个铜板,心里美滋滋。
林父见她那高兴的样子,也缓缓的露出了一个笑,不过是四个铜板,以前怎么没见雪娘这么财迷?
“走吧,前面就有一家点心铺子。”林父出了药店,就把几个药包放到了背篓里,然后背到了自己背上。
之前在书局买的纸和书局掌柜送的笔,都放在背篓里,林父把手腾出来牵着奚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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