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说来就来,赵元祚悲伤地抹了一把,他怎么就这么惨呢。

另一头,芍药已经找上了李福。临走时,李福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赵元邑直勾勾地盯着他,见他回头,嘴角弯了弯,送了他一个笑容。

李福吓得踉跄了一下,再不敢有什么心眼。被带到贤妃跟前,李福啥都没说就先讨了一顿打,结结实实的十板子过后,才被领到了贤妃跟前跪着。

贤妃悠悠开口:“说说吧,今儿那小畜生怎么跑到长乐宫去的?”

“奴才也不知道这事儿,听说是十三皇子要去的,十七皇子跟十三皇子他们玩得好,也一道跟着了。”

“听说?”贤妃挑了挑眉。

李福拍了自己一耳光:“都怪奴才,光顾着自己悠闲,没盯怎么紧他,叫他又跑到了太后娘娘跟前了。”

之前赵元邑之所以与太后皇后他们见得少,完全是因为他压根没机会出去,即便有,那都是宫宴上远远地见上一回,露个脸就又被带回来了。因他露面的几回脸色都不佳,所以宫里上上下下也都知道了赵元邑身子不好。且贤妃放出风声,说他身子不好是以前在冷宫里的落下来的毛病,这话,多数人都是相信的。可是如今不一样了,赵元邑自个儿趁他们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找到了太后,给自己挣了个去资善堂读书的机会,贤妃这边,便不好再拘着他了。

贤妃但也没怀疑李福的话:“让你跟在那小畜生后头,是为了叫你看住他,若是你不顶事了,自然还有人想要接你的差事儿。”

李福还巴不得旁人赶紧接下这差事呢,可这话他又不能明着说,只好又甩了自己一巴掌以表决心:“贤妃娘娘您放心,往后奴才必定会看好十七皇子的。”

“看紧了,若是下回他还想去长乐宫,务必拦住。不,让他去,但凡他去了,你便立马给我回信儿。”

邓喜来捧了一盏茶,问道:“贤妃娘娘莫不是担心,那小畜生会到太后娘娘跟前上眼药?”

“怕还不止呢,说不得是想跟元祚争宠。”

邓喜来笑了笑:“这不是自取其辱么?”

贤妃也知道这话。只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上次的事儿,她姑母已经对她怀疑了起来。是以,贤妃不仅让李福跟着,还又多指派了四人随李福一道回去,让他们务必盯严实了。

李福这日日夹在赵元邑跟贤妃中间,本就一个头两个大了,如今还来了这么几个小太监,更是叫他烦不胜烦。到晚间,好不容易支开了这四人,李福才终于找到了个档口,进了赵元邑的屋子。

李福将今儿在甘露殿的事儿原原本本地说了一边之后,又开始愁眉苦脸了:“要是没有这四个人的话,那边也好糊弄,可如今平白无故的多了这四双眼睛,往后可就不好办了。”

赵元邑反问:“不好办?”

“真不好办。”李福哭丧着脸。

赵元邑托腮看着他:“那就换个人办呗。”

李福心头一喜:“那奴才?”

“你说说,你都没了用处了,我还要你做什么呢?”

李福身子晃了晃,不自觉地捂紧了小腹。

“再难办奴才也必须给殿下办成了,就这点儿事,难不倒奴才的,殿下放心好了!”

赵元邑再次提醒:“那自然最好,你记着,我这儿是不养闲人跟废物的。”

“是,是,奴才记下了。”

“滚吧。”赵元邑大方地放了人。

李福慌忙从地上爬起来,脚步歪歪斜斜地往冲,没多久就滚出去了。

走了两步,李福又回头看了一眼屋子。门是关着的,只窗台那边好像多了个东西,仔细一看,好像是只肥猫,正低着脑袋,不知在吃什么。

李福心中疑惑,这甘露殿里,怎么会有猫呢?他也没敢细看,只瞥了一眼,便立马走掉了。

李福说完了贤妃的事儿,殊不知长乐宫里头,也刚好提到了贤妃。半夏姑姑在给太后按额头,一边道:

“中午奴婢旁人收拾盘子的时候,发现只十七皇子那边的点心盘最干净。问了小宫女一声,才知十七皇子只吃了几块,剩下的都偷偷带回去了。他做得小心,生怕被旁人看到。”

太后睁开眼睛,只觉得心里难受:“贤妃也真是胡闹。”

当初皇后将十七放在贤妃身边时,那话说得可不好听。从前太后只觉得皇后多事,如今细想,是否贤妃本就行事不正,这才惹得皇后多疑呢?

半夏姑姑安慰了一句:“娘娘也别太担心,万一,是十七皇子自己贪嘴呢?”

太后压根不信:“若不是饿狠了,也不至于如此。这个小十七啊,是有点儿心眼子,这点应该都是随了那陈美人。”说起陈美人,太后不免生了些厌恶,可再厌恶,人都已经没了,她一时又道:“可他这些年,却也吃了不少的苦,身为皇子,却连几块点心都惦记着,着实可怜了些。”

言毕,太后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这个贤妃啊,可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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