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娃娃软乎乎的胖脸蛋儿一接触本就让师祖一颗心软得一塌糊涂,说小秘密的奶声奶气更是响在师祖的心坎上。

师祖顾不得他听到的内容。

他抱着小胖娃娃,望着他转过头来一脸神秘的稚气笑容,想说,最好都不要告诉师祖,却是对着小胖娃娃大眼睛里纯然的信任,终究没有说出来。

罢了,罢了。

出家人本应隔离一切俗世尘缘,可他见到了保康,也是佛祖默许的一场缘分。

这里师祖满心释然那里保康准备好姿态面对他即将接二连三到来的老师们,各种斗智斗勇还有一个地方,京城的皇上。

皇上收到周培公的折子,得知陈近南的事情,目瞪口呆。

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还是不敢相信。

可皇上提笔又停笔,写不下去。

熊孩子的思维,陈近南其人,真正的国士,不应该只落得“惋惜和叹息”。可他也不能打击自家的熊孩子说,国士就是“权利”手底下的棋子,遇到不成器的权利人比如“郑经不正经”,根本没有办法周全。

当然皇上对熊孩子的想法非常理解,他自己五岁就要五更起床寒暑无休地学习,那五台县的小娃娃也要这样。

皇上又想起那个“锦囊妙计”,头疼,头疼,特头疼。

他有此心里又转悠了其他的很多念头,只是没想到他儿子给他折腾出来的事儿,不止这些。

“纳兰老师你又偷偷喝酒,快乐大师要偷偷睡觉。”

快乐大师一副“抓到现场”的嘚瑟,小胖手指着纳兰老师手里的小酒壶,恨不得来一个叉腰大笑。

“春困秋乏夏打盹,保康要去打盹了嗷。”说着话,他就在纳兰老师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跑的不见人影。

纳兰老师站在假山后面手握小酒壶发呆,反应过来后赶紧去找阿灵阿。

阿灵阿听纳兰说完,两个刻钟后在山后的一颗大树上找到睡得正香的小外甥,也没叫醒,直接抱下来。

尽管已经知道小外甥体质特殊,小到蚊虫,大到猛兽,谁见到都不打扰,可他还是不放心。

石溪道人和纳兰容若迎面遇到,都瞧着他怀里睡熟的胖阿哥,轻轻摇头。

石溪道人压低声音:“都宠着,这一天十二时辰,以前学习两个时辰,现在一天一个时辰。”

阿灵阿立马护上:“纳兰又喝酒被他看到。”

石溪道人转头说纳兰容若:“老道早就说过纳兰先生的身体不宜再饮酒,当好生保养。”

“为人师者,当为学生楷模。小阿哥正是天真烂漫、有样学样的时候,若是有一天也要喝酒怎么办……”

石溪道人好一番唠叨,偏偏纳兰容若这个人最是喜欢结交好友宽容好友,特别是志趣相投、才华横溢的好友,耐住性子听着,尽力保证。

“以后十天喝一次?”

“……”

“一个月喝一次?”

“不是多久喝一次,是你的身体,真的不能再饮酒……”

石溪道人是真的“恨其不争”,他的性情寡默耿介,对能看入眼的人偏又特热忱,这一唠叨又是半刻钟……

纳兰容若一身文人气质,不光行为和一般的满洲贵族子弟大大不同,平时的装束也只是一身青缎瓜皮帽加玉色长衫、千层底明棱布靴,天冷加一件素色马褂,看着就一个汉家读书人的形象。

此刻他乖乖站着,听着,面对石溪道人唾沫横飞的“教导”,不光不能反驳,还要无视老冤家阿灵阿看热闹的目光,保持礼仪地听着,真是好不凄惨。

阿灵阿一身葛丝袍服马褂,头戴宝石丝绒瓜皮帽,袍服下绣着江牙海水,腰间一柄宽大的腰刀上垂着一尺来长的赤红流苏,簇新的湖绸黑裤下套着丝缎短靴,标准的皇亲国戚贵公子打扮。

气质也是那种年轻俊秀的气势凌人,特富贵特有底气的那一种。

三个性情这般不同的人处在一起,自然是每天“乐趣”不断。

保康在小舅舅的怀里听着石溪道人的唠叨,眼睛没睁开脑袋里想象出纳兰老师此刻的凄惨模样生怕石溪道人也来唠叨他,赶紧又偷摸着闭眼装睡。

如此这般纳兰老师不能再喝酒,在山上就待不住,诗人的情绪上来,要下山找灵感,保康自是非常乐意陪着。

石溪道人和五台山擅长书画的喇嘛研究蒙古画法和西藏唐卡。

阿灵阿抓紧时间和驻守五台山的将士们打关系,联络感情。

师祖觉得小徒孙应该和京城来的人多处处,然后纳兰老师就领着小学生下了山。

一个还有书生意气,一个看什么都好奇,可不就遇到事情就走不动了吗?

感谢小天使们,感谢基友们,加更。大约明天或者后天入。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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