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女士一脸焦急的问道:“天泽先生,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她在看到小智的情况似乎是已经有了好转的时候,便对天泽信服了不少。殊不知小智之所以看上去好转了不少,实际上只不过是因为宓芳中断了为他融魂的动作,同时也收起了手中的炼魂符。
天泽没有说话,只是上前去在沙发边上单膝跪地半蹲下来,伸手在小智的胸膛前面虚点了几下。看似杂乱无章的动作,实际上稍微懂些玄妙之道的人都很清楚,他其实是在按照着某种规律,点在了小智的穴位之上。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天泽再一次回过头去看向了宓芳:“小芳,现在呢?”
“现在?还是什么.......”宓芳正要说还是什么都没有,但是最后三个字却突然顿住了。因为他看到了小智的胸膛上浮现出了一个闪烁着金光的德字。
天泽回头看了看小智,问道:“他的身上,是不是有一个德字?”
宓芳点了点头,道:“是有一个。天泽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在他们俩说话的时候,云深也探头看了看,果不其然就见到了他们两人所说的那个德字。倒是陈女士一脸的茫然,仔仔细细的看了自家孩子许久,也没有见到他身上哪里有什么德字。
她正要开口去问,天泽先一步说道:“陈女士,你家的孩子我们可能要带到别的地方去一下,你看你最近有没有时间跟我一起去一趟。或许在哪里,能有解决他现在这个情况的办法。”
陈女士只是听到最后一句话,便连忙点了点头说道:“有的有的,我先前就已经辞职了,只要能治好小智的病,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她说着说着,眼中的泪水又掉了下来。
有小智这个意外的出现,他们便要比计划之中所规划的那样要多走一户人家。所幸这一户人家家中的小孩到底没有什么问题,很顺利的融魂成功了。
在回去C市的途中,陈女士母子俩因为长途跋涉睡着了,宓芳和云深二人这才有时间问起了有关于小智的事情。
天泽是和陈女士一起坐在后排的,为了不让对方听到什么不该被听到的消息,他就索性施了个能够让人昏睡的小法术,然后才解释说道:“想来你们没有遇见,所以五十弦前辈应该也没有和你们说过。在芸芸众生之中,有累世向善的大善人,他们自身便有着无上功德。若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意外,便可以抵御一切邪祟、疾病和生活之中的磨难。这一类人如果自身没有开始作恶或者身边最为亲近之人没有什么太过出格的行为,每一世都会健康安顺的走完。”
“先前我见小智虽然也不言语,但是却与别的孩子的麻木大为不同,就猜测着他可能就是身负功德的累世善人。之所以会融魂失败,实则是因为他身上的功德之力为他催生了新的天魂与地魂,只是尚未完全成熟,所以才会排斥其他的天魂吧。”
听罢了天泽所讲的,云深不免疑惑的说道:“这也不对啊,弦姐不是说了这世上还有人好运的融合了飘离于天地间的其他天魂、地魂吗?这就是说就算自己已经有了天地二魂,也还是可以融合的。”
宓芳有些迟疑的说道:“可能是因为......小智新生的天地二魂尚未成熟吧?”
天泽摇了摇头说道:“我说的也只是我的猜测。具体是什么情况,可能还要带着陈女士他们先到五十弦前辈那里,让她看看才知道到底是什么问题。”
三人换着开车,行程之中的时间倒也大大缩短了不少。
一进入C市区域之中,就能很明显的感觉到了气温在不断的攀升。他们三人也不过才离开了这里还不到一周的事件,就发现这里的气温比离开时又高了几分。
车子经过东榆街的时候,正好轮到了要开车的宓芳在转过一处街角的时候见到了一个很熟悉的人。
说是熟悉倒也不是多熟悉,算起来不过只是一面之缘罢了。因为那个人正好就是那日寻找肥甥(wei)回去的路上,在无名琴行外面见到的那个青年。他今日穿了一身烟青色的短打,长发以一枚木簪子挽在头顶,虽然看着干净利落,但是在这样的天气里面也还是能看到他的脸上布满了细密的汗水。
青年的手中抱着一块不长不短的木头,看着似乎正在往琴行方向走。
宓芳想了想,还是将车停在了路边,而这时候云深也看见了对方,口中说了一句:“那不是那天弹琴的那个人吗?”他虽然对那天的相遇并不怎么放在心上,但是却还是记得那日听到琴音十分好听。而且青年本身就是一个很容易叫人长久记住的人。
后面的天泽没有去问是谁,而这时候宓芳已经摇下了窗户玻璃向青年问道:“先生是要回琴行吗?我们也正好顺道,不介意的话就一起吧。”
青年见到他后微微有些意外,但是却并没有拒绝宓芳的话。
直到对方坐上了车,一番交谈之下宓芳他们才知道,青年唤作祝浔,就是那家无名琴行的老板,今夜如此晚了还抱着一截木头在外面走,是因为这块木头是用于斫琴的上好老料,原与人约好了明日白天再去拿的,却不想对方临时有事需要去别的地方,于是才连夜去了对方家中。回来的时候天色太晚,公交车都已经停了,附近也不怎么好打到车,见离琴行的距离也不是特别远,所以就打算步行回去。
“这天越来越热了,就算现在是凌晨时候也没降下温来,最好还是不要在外面的好。”云深坐在副驾驶原本在打瞌睡,但是自从发现祝浔之后他的精神就来了。倒不是他对男人有什么心思,而是在那日之后一直觉得这位琴行老板与五十弦之间很可能是有什么联系的。
不过,这个念头至今为止云深也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更没有去问过五十弦本人。这会儿见到了祝浔,他不免有些好奇的旁敲侧击:“祝先生你认识一个叫五十弦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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