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菱怒气冲冲地步入大厅,一屁股坐上主位,甚是愠怒道:“谁干的?胆大包天,竟敢侮辱本宫皇姐的画像,本宫若逮着他,非得狠狠治罪不可。”

温天宇坐在次位,脸色黑沉,一个温府家丁伏在地上,全身颤抖,估计是思郦楼的守楼家丁。

见三人进来,温天宇一双杀气腾腾的眸子瞧着三人,最后落在月华身上,倘若眼神能杀人,月华不知死了多少回。

“你们待了三天,第四天发生这种事,本郡马甚是困惑,还请菱儿指点迷津。”温天宇语速缓慢,语气冰冷,却让人寒入骨髓。

“姐夫,你这是什么话?本宫可是皇姐的亲妹妹,昨天你也来看过画作,是完好的。”赵菱嗔道。

温天宇剑眉一挑道:“本郡马当然不会怀疑媛媛的胞妹,只是你这位护卫,来历不明,野性难驯,甚是可疑。”他牙关绷了绷,好歹给了赵菱几分薄面,没发作出来。

“此话怎讲?”赵菱问。

“她见媛媛貌美,心生怨恨,进楼毁画,也不是不可能。”温郡马盯着月华阴沉道。

“郡马爷,只因民女长相丑陋,你便如此猜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月华嗔道。

展昭眉心略蹙,对月华微微摇头,示意她别多言,接着陪笑道:“郡马爷,沈某看此事并不简单,若钟姑娘有意而为,大可推后几日行事,在此节骨眼上,怕是有人要栽赃陷害。”

温天宇面无表情地瞧着月华,鼻旁的肌肉一阵抽搐,突然道:“好笑吗?”

月华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甚为不屑地移开眸子,双手环胸相抱,不予理睬。

“画作改成这样,你是不是觉得很好笑,很想捧腹大笑一场才解劲?”温天宇的平静如同暴风骤雨来临前般可怕,在场的温府家丁更是吓得上下牙都在咯咯打颤。

月华暗忖:改成这样,是个人都会发笑,你想挖个陷阱让我跳,我就是偏不让你如愿。

“民女不觉得好笑。”月华冷道。

“那你刚才为什么偷笑?”温天宇震怒问。

“我没有笑,郡马爷要是觉得好笑,你自个笑去。”

温天宇一拍桌案,怒叱道:“野丫头,如此目中无人,出言不逊,丢尽你主子的脸。”

月华暗忖:从小到大,他一不顺心就找人撒气,自己都不知哄了他多少回,真是死性不改。

再说展昭见温天宇迁怒于月华,而她却心不在焉,心下着急,但此时他决不能表露出丝毫在乎之意,只能见机行事,他的目光不由得投向大厅的那幅巨型画像。

温天宇一声哼叱,又道:“你如何证明,不是你干的?”

“民女既为郡主的护卫,绝不会做出对她不敬之事,民女与大郡主素未谋面,无冤无仇,逝者为大,又岂会毁她的画像?”月华不屑道。

“你最后几句,说什么”温天宇恼怒道。

月华瞥了他一眼,把脸一转,甚是不服,但看在赵菱份上,作了最大忍耐。

“只怕民女说了,郡马爷会气得当场吐血。”月华见盛怒之下的温天宇面容扭曲,心上竟有些得意。

“说”温天宇一声震叱,赵菱惊得在椅上微微一颤,展昭立刻对温天宇笑道:“钟姑娘年少气盛,郡马爷别和小辈一般见识,钟姑娘也是的,有话好好说,把事情解释清楚便好。”

月华冷笑道:“沈大侠说得轻巧,民女虽是山野村妇,也有廉耻尊严,抓贼拿赃,郡马爷又如何能证明,是民女所为?”

温天宇瞪着月华,眸子一沉,冷道:“昨晚下半夜,你在干嘛?”

“巡查,守卫。”月华言简意赅道。

“此乃实情。”展昭道:“沈某昨夜与钟姑娘交班后,也在思郦楼巡查过,并无异样。”

“那沈老弟离开思郦楼后,谁能保证她没有去过思郦楼?她轻功了得,几个起落便能无声潜入。”温天宇左手倚在座上,侧头瞧着月华阴阳怪气道。

赵菱端起茶盏,呷了一口茶道:“本宫昨夜睡不着,下半夜要钟岳儿前来相伴。”

“哦?刚才菱儿怎不说清楚?”温天宇转眸看着赵菱,似有责怪之意。

“你们刚才你一言我一句地说,本宫哪能插话?实不相瞒,这府里到了下半夜,本宫总听到有人凄凄哭泣,本宫害怕,说出来让姐夫笑话了。”赵菱道。

温天宇沉思一阵,仍盯着月华道:“她趁菱儿睡着,自己偷偷去思郦楼,菱儿太单纯了,江湖险恶,人心叵测,还是得留个心眼。”

“够了,你有完没完?我只是个山野村妇,只懂舞刀弄剑,不会舞文弄墨,更不会画画。”月华怒道。

“郡马爷,容沈某说几句,贼人并非女子,而是个会用双手画画的男人。”展昭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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