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还是下山了。

王员外看着他的背影,却是热泪盈眶,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人生好像重活了。

商贾在唐朝,虽然有钱,却是最为卑贱的一类人,眼前的年轻神医,不仅治好了自己,还收了小女为徒,这情分,简直恩同再造。

他耳边响起了张玄刚刚对自己的叮嘱!

——“刚刚给你放血,只是治标,不能治本,而且这种办法,也不可常用,你若不想早死,以后不要沾染油腥,回去勤加锻炼,把这一身肥肉减掉才行!”

“恩公,我一定会做到的!”

王员外捏了捏拳,看了眼面前的破落道观,喃喃道:“这道观……有些破旧啊!”

“恩公既然要在这行医,这医馆倒是要好好修葺一番才行!”

“大家伙一起帮帮忙,我发工钱,咱们把这,好好修整一下!”

王员外大声喝着,众人齐声应答。

而七八岁的王语嫣,却目送着自己的恩师,小眼神有些痴了。

……

官道,两辆马车朝着长安城飞快疾驰。

老房深深的看着张玄,刚刚下山的那一幕,直到现在,依旧让他感到震撼。

内心久久不能消化。

民心的力量,这是最最真挚和淳朴的力量。

他虽然是大唐的中书令,贵为一国宰相,但从未有老百姓,如此对他。

张玄,一个年轻的医生,却能够在短短时日,就获得这么多老百姓和商贾的认可,为此下跪呼喊,这是怎么样的一种个人魅力?!

医圣之后,这个称呼的真假,房玄龄已不愿考究。

已经不需要了。

他看到的一切,已然足够。

他现在可谓是归心似箭,长孙皇后可等着救治呢。

之前他来时,压根没抱有希望。

但现在,他却觉得,也许真的会产生齐迹!

对,眼前的年轻人,拥有着让人折服的气度,想必他那神奇的医术,也会化腐朽为神奇吧?!

房玄龄有些期待。

而一旁徐正卿,也在一直盯着张玄。

下山的路,他也看到了那一幕,他悲哀的发现,他从医四十余载,竟从未有人对他这样过。

一个都没有。

而且,这辈子估计都不会有这样的景象。

他是尚药局的奉御,可以说,已经是大唐最最高职的医官,放到前世,就是一部之长!

这样的身份,却有些羡慕张玄。

他甚至有些羞愧,这不关乎医术,而是医德!

“活了一大把年纪,当了御医……到头来,还不如一个毛头小子!”

“医生,我把这个医字,忘记了啊!”

徐正卿有些自嘲,眼前仿佛想起了自己在仁济堂的日子,那时候虽然兵荒马乱,但治病救人,却充满了满足感。

而今,当了尚药局的奉御,却过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每天生怕犯了大错。

“徐太医!”

一直未说话的张玄,却是突然睁开了眼,眼眸中,好似有一抹光:“这天下,乃是大家;而老百姓,是小家……我治好了全天下无数的小家,而徐太医照顾的,则是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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