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神刀?”
吞佛神情自若的反问道:“汝又为何要问?”
“给我一个答案。”
“汝有需要的东西吗?”
不答反问的话语一出,没有失去凝晶花的宵想了想,摇头答道:“没有。”
“可惜,吾的答案也是如此,只有输赢的赌局换神刀。”
相似的话语再次出现,吃过一次亏的宵眼神警惕:“你也会出尔反尔吗?”吞佛童子闻言了然,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听这句话,汝可知人与魔的不同在哪里?”宵不解:“在哪里?”吞佛童子自若叹息:“狡猾的魔,非是爱自欺的人。”
“嗯?”
记住,如果碰上的是焰发魔者,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不要在意,尽管打就是了!
“血宵蚀月。”
血腥的真气,吞噬的旋流,失色的人影,惟独可见锐利的眼神。
“哦?为何出招?”
“义父说过,不要理会你的每一个字眼。”
“看来汝的义父对吾还颇有几分了解,不知对汝呢?”
“自然。”宵手下攻势不变,斩钉截铁的答道,吞佛讽笑数声,魔焰同样大涨:“自我安慰的错觉……不如再启赌局,一方倒下,一方就得神刀。”
“同意。”
于是好人帮被拆的程度更严重了,绛殷暗搓搓的算了算时间,觉得差不多后,突然出手抢夺神刀。
姥无艳下意识将毒洒了出去,但就像绛殷所说的那样,毒对他起不了作用,眼看神刀就要落入魔手之时,绿衣剑客手中剑势突增:“千影雪!”
剑气化雪扑面而去,趁着狼兽视线受阻,赦生童子聚力破解剑式之机,绿衣剑客纵身来到绛殷面前,挥剑挡下仅剩的一只手,同时剑尖一挑,刺向了肩膀的位置,意图废了仅剩的那只手。
“莫急。”
绛殷抬手夹住刺来的剑刃,无视上面附着的佛气对自己的伤害,对着绿衣剑客微微一笑:“中途离开战场,可是对对手的不尊重啊。”
话音刚落,雷声乍响,绛殷将划破手心流下的血化作利箭,同其身后的狼烟戟来了个前后夹击,就在危急之时,明玥剑气介入战局之中,缓解了二打一的压力。
手持三弦妙琴的赤云染正要帮宵那边,却被刀气挡下了脚步,宵收刀开口:“这是我和他的赌局。”
吞佛童子斜刀讽觑:“听话可以免死,不听话就等死。”
“魔人休得猖狂!”
手已按在琴弦上,但看到宵认真的神情后,还是选择不轻易插手,退到一旁戒备着,以防出现什么变故。
战斗中,风中气息一变,两道身影自不远处观察战局,吞佛童子察觉到其他两人的来到,心思一动,顿时改变战略。
挥动朱厌挡下横刺而来的夜刀,勾唇低问:“力道真大。宵,汝知道何谓心机吗?”宵一脸茫然,吞佛童子继续说道:“懂得此技才能踏入江湖。”
刀剑来往之际,薄红颜趁机出招,一旁的赤云染拨琴拦下,看到人不禁一愣:“红颜好友,汝怎会……”
疑问未尽,法无吾接着出手向宵攻去,突如其来的前后夹攻让宵始料未及,一时来不及应变,这时被阵法护住的房门大开,血色身影挥掌对上,功法相撞,双方各退一步,趁机将宵送出残劲所能波及的范围,朱厌随即横刺而来。
下腰仰面避开,炙热魔焰从帽沿处掠过,庞大魔压笼罩,悬挂着的彼岸坠饰闪过红光将其弹开,随后传来一声脆响,自空中碎裂散落。
挣脱起身的藝如尘下意识愣了愣,朱厌却再次横刺而来,还未凝力阻挡,却用余光觑见宵被点穴控制,一瞬间的分神让他失去了先机,虽及时避开致命位置,但腹部还是不慎被朱厌没入,灼痛魔焰顷刻间向丹田涌去。
“义父!”
受控于他人的宵茫然惊唤,吞佛童子扫了眼放弃对手,向此处奔来的蔺无双、绿衣剑客和赤云染,又扫了眼介入战局的法无吾和薄红颜,心里有了计策。
“武林公法庭,魔界做情给你们了。”
一语惊人,众人询问的目光朝另外两人看去,法无吾挥掌呵斥:“魔物休得猖狂妄语!”吞佛童子拉过还被捅着的人挡下,示意两位同伴该离开,同时意味深长的笑道:“宵,下回再会,希望汝已修成这个技巧了。哈哈哈!”
“吞佛童子!放开义父!”
“哈哈哈,汝看清楚了,再次伤他的人,可不是吾。”
话音刚落,腹部受创的藝如尘抬手化解了袭来的掌气,随后伸手扣住没入的朱厌,魔焰渐渐消散,微笑着无声开口:多谢。
嗯?!
未等魔者反应过来,冰冷且强劲的功力陡然爆发,体内魔气竟有瞬间的凝滞之感,趁着这一时机,藝如尘挥掌将朱厌拍出,鲜血喷溅刹那,腰间玉佩传出一声微弱龙吟,被龙气击个正着的魔者翻落在一丈之外,嘴角现红。
这股龙气……
吞佛童子若有所思的看了眼不顾伤势再次出手的红衣人,手中朱厌一挑,炙热魔焰迎面划去,藝如尘侧身避开,兜帽受到焰风袭过,顷刻间便被点燃了。
艹!感觉头上有点烫的藝如尘连忙取下兜帽将火熄灭,又摸到被波及成灰的一小撮头发,立刻就炸了,取下道琴就抡了过去:自己发际线高就不要祸害别人了!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必须得揍一顿!
正好这时蔺无双和绿衣剑客赶到,于是之前以为可能要没了的围殴就这么实现了,带着赦生童子离开一段距离的绛殷提议自己回去帮其解围,慢悠悠地拖延了下时间后,才将被道琴迎面砸了几下的吞佛童子带走。
出了口气的藝如尘将道琴重新背好,随即想起自己似乎得弱势点,然后捂住自己还在流血的腹部,淡定且虚弱的和蔺无双道了声谢后,脚步有些踉跄的来到了法无吾的身后。
此时的法无吾正在责问夺刀杀人的事情:“就是你杀死吾法家徒侄?”宵不解:“何人?”法无吾冷声开口:“这句话是轻视或是杀孽太重,所以不记得被你所害的圣耀刀赏?”宵想要解释:“这是神刀生死的赌局……”
“哼!如今人证物证皆齐,想辩解脱罪,就到公法庭再说吧!”
说着便要伸手将人带走,一道冷意自手背上掠过,虽及时收回也留下了一道血痕,身后传来同样冰冷的声音:“阁下在吾的住处动手伤人,不给解释就轻易定罪,是真当吾藝如尘是好捏的软柿子吗?还是汝想屈打成招,枉顾人命?!”
同样不留余地的质问让法无吾哑然片刻,随后厉声问道:“你既是此人的义父,就该在此人行凶杀人时送至公法庭进行判决,而不是将人藏匿此处。”
“请阁下注意自己的说辞,宵有没有罪吾自己清楚,若是非要带回去判决也无妨,不过既然是公法庭,相信公开判决是最基本的吧?”
“这是自然。”
“很好,那便走吧。”藝如尘捂着流血不止的腹部,抬眼看了下因看到面容而回不过神来的姥无艳,又意味深长的扫了眼被赤云染拦下的薄红颜:“正好,吾也有一些事情,需要公法庭给出满意的答复。”
法无吾想起了凝晶花的事情,神情僵硬了下,冷冷开口:“先离开吧,在那之前……”
抬手迅速点去,藝如尘任由对方封住了自己的穴位,冷漠的从想要叫住他的赤云染身边经过,跟在了法无吾的身后,悄声和茫然的宵说了一句:“一会儿自由发挥,好好配合吾。”
宵虽不解,但还是听话的点了点头,绿衣剑客得到眼神暗示,没有轻举妄动,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保护着。
“前辈他……”
“静观其变,跟上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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